漓却摇头一笑,“朕还是坚持自己的主意,必定要他尝一番逃亡的滋味。那种慌乱无措的生活,若是叫他错过了,朕会遗憾一辈子!”
都是亲兄弟,这是何必呢?刘麒心里不忍,却没有说出口,他了解刘笙的为人,对他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既然刘漓有把握,不妨就让他玩吧,反正刘麒自己平安就好!
冷府那边,也听说了刘笙和绝尘逃离的消息。
冷沐真正与宁蝾无聊地折着千纸鹤,听说了这个消息,才多了一分笑容,“关键时候,绝尘还是挺男人的,居然能杀出重围,救主子于水火!嗯,果然是好奴才!”
宁蝾还不会折千纸鹤,一边看着冷沐真折,一边跟着学习,“先皇驾崩,丧期暂定是一年。你说要折十万只千纸鹤,成亲的时候使用,三百六十日能折完么?”
冷沐真一听,不由耍起性子,“我说好奴才,你说什么千纸鹤呀!”
只顾着专心折千纸鹤,宁蝾自然第一反应就是千纸鹤。见丫头生气,才反应过来一笑,“那是新皇有意放了他们,皇宫隐卫之多,凭着绝尘的本事,还不能杀出重围!”
冷沐真瞥他一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卖弄什么聪明?不就是故意放水,然后慢慢折磨他们么?刘漓的心思,我还能瞧不出来?还挺腹黑的!”
宁蝾淡淡一笑,并没有对刘漓做出评述,“可惜新皇这一步棋下错了,刘笙一旦逃出,司徒详那边马上就会收到消息!”
说起司徒详,冷沐真才惊觉,“对了,今日不仅是刘笙准备登基的日子,也是司徒详的登基大典。如今时辰已经过了,想必司徒详的登基大典已经结束了吧?”
宁蝾点头一笑,“先前亲缘检验的结果,刘笙帮了司徒详一回,司徒详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冷沐真恍然,“你的意思是说,司徒详猜到今日会有变故,已经派了人过来,要将刘笙带去凌晟?”
这一切,从始至终,所有人的心思,其实宁蝾早就看透了。如今说来,只当是平常叙话,“还记得先皇太后留下佘江水军么?”
佘江冷沐真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记得,一共两万水军。数量虽然不多,但都是水军精英,实力不容小觑。原是刘笙手里的军队,但在祁枭旭和方孝的婚礼上,被司徒详算计,结果到了祁枭旭手里。佘江水军,应该不关刘笙的事了吧?”
宁蝾嘴角一挑,不紧不慢地折着千纸鹤,“佘江水师,看似是司徒详的算计,其实他早有预谋。他猜到刘麒的动荡不安,所以提前将水师交给祁枭旭,为的就是保护水师的令牌。若是不交给祁枭旭,如今刘漓登基,第一步一定就是抢占佘江水师!”
冷沐真恍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司徒详占有佘江水师,是为了给刘笙一个退路。刘笙监国期间,拉拢了许多水师势力,但是并没有公之于众,只有佘江水师是众所周知的。刘漓刚刚登基,还不知道刘笙的底,也就保留了刘笙如今的水师势力。”
说着,冷沐真颦眉一想,“司徒详预谋这些,难道是要走水路进攻洛商?”
宁蝾一笑点头,“洛商弱于水师,任凭刘漓的兵力强盛,没有水师亦是废物一个!”
这么说来,江山很快又要易主了?
冷沐真想了一下,立马起身,“我这就去一趟凌晟,让司徒详不要收留刘笙,不然刘笙登基,哪有冷族的安稳?”
话落,宁蝾便出手阻止,“即便刘漓登基,冷族的安稳也不会持续太久。还不如让他们兄弟相争,咱们可以暂时置之度外。这是司徒详的筹谋,他不会叫人伤了你的!”
司徒详果然聪明,远在凌晟,居然可以隔空操纵一切。
他先拉拢刘笙,而后又纵容刘麒立刘漓为帝,因为他知道,无论是谁登基,都会不利于冷沐真。
只有挑起他们兄弟间的战斗,冷族才可以暂获安宁。
他如今收留刘笙,愿给刘笙部分势力,就是要他们兄弟相战。刘笙与刘漓开战,这一场无头的战役,可不知要打多久。
一切都在司徒详的掌握之中,若是刘笙即将胜利,他便操控军队打一次败仗。若是刘漓即将胜利,他便多派一些兵,让他们势力持恒。
有司徒详的把控,这一场战役,他想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
司徒详不像刘笙,他的登基,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一切都是万无一失的!
冷沐真慢慢坐了回去,继续去折她的千纸鹤,心也暂时安了下来,“水上打战正好,省得扰了百姓的安宁。既然司徒详有筹谋,那就让他们斗好了!”
这个世界的人果然不一样,心思真是一个比一个深!
正折着千纸鹤,千仪琳身旁的侍女便过来传话,“小姐,废太子逃离之后,便被凌晟保走。王妃预感战事在即,请小姐马上前去北界避难!”
去北界?她从来没去过北界,真的要去北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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