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近,尚通才看清了两人的模样。
老翁看着岁数很大,被岁月蹉跎的背一直躬着,嘴里念念有词地慢慢行路。
小童岁数并不大,大约也就十岁的样子,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里头装的都是草药。
稍微靠近了一些,尚通便闻到两人身上浓浓的药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尚通连忙背着宁蝾上前,果断拿出身上所有的银票,“老人家可是郎中?我这位兄弟摔下悬崖、受了重伤,还请老人家救救他吧!”
老翁的耳朵不太好使,不过尚通急切的声音不小,所以他勉强能听到。几乎睁不开的老眼,淡淡看了宁蝾一眼,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紧接着点了点头,“这位公子不必着急,背着你的兄弟到寒舍一坐,老夫自会尽力相救!”
宁蝾的情况危急,尚通自然由不住着急,“都伤成这样了,就不必去你家了吧?直接在这里诊治不行么?最起码止个血也好啊!”
老翁似乎听到了,似乎没听到,一句没理会地继续往家里走。
小童看出了尚通的着急,随即拿出小篮中的草药,轻轻在宁蝾的脑后擦了一些,“这些都是治伤的草药,敷上有止血的效果。这位公子不必担心,我师父是治伤圣手,一定会治好你的朋友!”
听罢小童的话,尚通才稍稍放心一些,跟在他们身后,往老翁的房子而去。
这两人似乎不认识尚通,尚通暗暗想着,这悬崖下面,还算是北界的国土么?
若是不算,那又是什么地方?听着这两人的口音,还有他们的穿着,应该不是北界人士吧?
想得不久,尚通便注意到老翁慢慢吞吞的步伐,随即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家在哪儿,直接告诉我方位,我先一步过去,让我的朋友提早躺下!”
依着宁蝾的伤势,若是一直这么慢慢吞吞地走着,一定会重伤而亡,尚通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老翁依旧无语,由小童代为回话,“这里雾大,公子只身前去,只怕会迷失了方向,还请跟着师父慢慢走吧!”
宁蝾伤成这样,居然还要他慢慢走?尚通想这么说,可看着老翁一脸事不关己的神情,尚通突然不想多言。
唉,都说医者父母心,第一次看到这么冷漠无情的父母!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老翁和小童的家。
不出尚通所料,他们的家只是一个破烂的茅草屋,连家具都是破旧的,找不到一个可以躺下的地方。
就在尚通苦恼的时候,小童推了推一个唯一看得过去的花瓶,一面墙跟着一转,其中一张石床呈现在尚通面前。
小童做出请的手势,平声对尚通说道,“请将你的朋友放在石床上,等师父净过手之后,便来为他治伤!”
住在这么脏乱的茅草屋里,老翁居然还知道净手?尚通暗暗想着,面上并不表露自己的嘲讽之意,只是点了点头,让宁蝾卧躺在石床上。
卧躺着的宁蝾,脑后的伤口极为明显,尚通并不敢看,因为伤得实在太严重了。
老翁不仅行动慢,净手亦是乌龟的速度,尚通再一次不耐烦,忍不住抱怨一句,“你师父什么时候净手好?”
小童并没有回答,只专心准备着治伤的药。
见他冷漠对待,尚通便没有再说话,心底却气恼得不行。若换作平时,碰到这样的人,尚通一定毫不犹豫地杀了。
这算什么?一点礼貌也没有!
今日要不是宁蝾受伤,尚通怎么可能一忍再忍?
不过想归想,尚通还是没有下狠手,最起码也要等到老翁治好宁蝾的伤。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老翁来,尚通便开始怀疑老翁的医术。想着如果他们敢治不好宁蝾,他一定动手杀了他们!
正想着,老翁才慢慢吞吞地过来,先瞧了瞧宁蝾的伤势,才走到一边。
只见他行动依旧缓慢,但是取药的动作十分熟练,很快配好了伤药,慢吞吞地重新走了回来。
拿过药瓶的手有些脏了,老翁再一次净手、净药,才正式给宁蝾医治。
医治的全过程,尚通都是不耐烦地等着。
直到宁蝾的血止住了,尚通才多了一分期待的眼神,想着这个老翁还是有两下子的。
正想着,老翁突然眉头一皱,难得地说出了一句话,“他的脑中生了一块硬石,若不取出,日后怕会危及生命!”
尚通依旧不耐烦,“你先管当下,说什么日后啊?”
话落,尚通脑子一转,突然明白了老翁的话。
古代所谓的硬石,是不是就是现代的瘤啊?宁蝾脑中长了一块瘤?那真是要危及生命的!
想罢,尚通立马转言改道,“取出来取出来,把那个硬石取出来!”
老翁并没有理会尚通,早就开始取出硬石,尚通话落,硬石已经被取出。
经过一番救治,小童也熬好了药,依言给宁蝾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