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皇帝的赐号的原因,所以众人对云婉清自称“婉儿”并不感到奇怪。
“‘鲜花配美人,清香阵阵来呵呵,婉常在果真是好文采,怪不得当日在毓秀宫的大殿上能独得皇上的青睐,还道出‘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这样的赞语来,今日,我就看在这句话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秦海莲似是很满意云婉清的话,面露愉悦的说着,可随即话锋一转,挑眉道“不过婉常在既说了‘鲜花配美人’,这里美人众多,可这鲜花又该如何取得呢??”
“臣妾自有办法!”
云婉清言罢,向春玉亭中走去,正欲开口,谢紫玉却先道“婉妹妹过来啦?方才我与众姐妹在旁赏花,妹妹怎的都不过来呢?莫不是不愿与众位姐妹一同观赏?”谢紫玉心里本应众人的冷淡而有些不快,见云婉清满脸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样子朝这边走来,心中顿时想起她们之间的怨事,率先上前发难。
“谢婕妤说笑了,臣妾只是见众姐妹玩的甚是开心,若我贸然上前打扰了众位姐妹的好兴致,心中恐会过意不去。”云婉清言罢,未待谢紫玉开口,又道“谢婕妤初露宫的荷花开的这般明艳,臣妾十分喜欢,今日难得与众姐妹聚在一起,还得感谢谢婕妤的一片好意,不过我们即是为了赏荷而来,就这么坐着岂不是失了雅致?不如我们就以荷花为题,赞一下这满池的荷花吧!众位姐妹意下如何?”
众人沉默半晌后,谢紫玉淡笑道“如此,甚好!不过这主意好倒是好,可不分出个胜负,加上彩头,未免也太过无聊了些!”
谢紫玉从云婉清的眼中看出了挑衅的意味,她从小便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想跟她比?只怕是自取其辱。
“那谢婕妤想如何呢?”
“听闻婉妹妹舞技非凡,若我胜了,能否请婉妹妹为众姐妹舞上一舞,以此助兴?”
“呵呵,若谢婕妤输了又当如何呢?”
谢紫玉扬声笑了笑,对于诗词,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若是我输了,便答应婉妹妹一个要求。”
“呵呵,谢婕妤好生大方,不过要求就不必了,我们意在咏荷,若我赢了,只要谢婕妤荷花池中的那朵荷花,如何?”
云婉清用手指着荷花池,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那朵荷花是整个池中长势最好,色泽最润的一朵,它周遭的荷花在它面前都稍有弯腰,或有色淡,本不是特别明显,却在它的映衬下失了该有的颜色,平白沦为了它的陪衬。
谢紫玉也顺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心中也是一怔,她每日都会来这春玉亭中坐坐,却从未发现那朵荷花有何特别,今天却被云婉清发现还成为了彩头,这若让云婉清或是别的宫嫔赢了去,那她的面子该往那儿搁?
“如此,就开始吧。”
谢紫玉命人搬来座椅,排成对排,让在场的众人尽数落座。
“呵呵,即是婉常在提出的玩意儿,就由婉常在先开始吧!”
一直未曾开言的杜美人适时说着,她便是巴结着谢紫玉的其中一人。
云婉清同谢紫玉相对而坐,见杜美人有意讨好谢紫玉,只淡淡的道“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云婉清脑中忽的想起这首《暮秋独游曲江》便念了出来,心里突然想起她与清涵之间的感情,还未开花,便已枯萎。
“婉妹妹果然好文采,不过这诗未免太过悲伤了些,难道,婉妹妹是因皇上宠幸了我,婉妹妹才借景抒情,道明心中对黄上的怨?”
众人心知谢紫玉有心找茬,却也不敢言语,只默默的看着。
余韵见谢紫玉有意针对云婉清,想着她是因自己和秦海莲才如此,便好心替她解围道“谢婕妤,这咏荷不过是吟诗作词罢了,自是想到那句便念那句,谢婕妤又何必当真?”而后,又道“婉妹妹既已说了那我也接上一句吧!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镜照檐楹,东风忽起垂杨舞,更作荷心一点声!”
余韵所念的是《雨后池上》,形容下雨后荷花的情景。
万海棠接过余韵的话道“酣红腻绿三千顷,总是波神变化成,出自淤泥元不染,开淤玉井旧知名。暑天胜似凉天好,叶气过於花气清。何事濂溪偏爱此,为他枝蔓不曾生。“”
对于云婉清和谢紫玉的明争暗斗,万海棠心中暗暗高兴。
沈欣悦坐在万海棠的身旁,接了下来“水阔雨萧萧,风微影自摇,徐娘羞半面,楚女妒纤腰,别恨抛深浦,遗香逐画桡。”
谢紫玉看着众人不停的念着,心里不觉冷笑,忽的似想到什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