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在一旁说娘,俺四喜叔可能了,他啥都能干,不比有手的人差。
麦花看见了四喜那双磨得发亮的断臂。
四喜笑着说俺以为这辈子废了呢,其实没啥。
四喜终于走出了阴影,她从心里为四喜为这个家高兴。
黑土又说俺爹让你担心身子,他说他想你。
麦花伸出手把黑土的头摸了,黑土一天天长大了,她看着高兴。她想,总有一天,黑土一定能长成大奎那样的男人。
秋山都会喊娘了。每次分手的时候,秋山趴在四喜的肩头上,望着她娘、娘地叫。那一刻她的心都要碎了。
渐渐地,麦花能感受到肚子里孩子的胎动了,明年夏天,就该出生了。满月后,她就该离开钱家,回到山东屯了,她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可一想到肚里的孩子,她好起来的心情又坏了下去。仿佛,她已经听见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声又一声喊她娘了。
她泪眼蒙眬着,望着四喜、黑土还有秋山一点点地远去,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凝在她的视线里。
麦花又感到了胎动,她双手捂着肚子,一步一步向钱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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