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子呢?”
“也不包了。”
于是璇玑城中又陷入了新一轮的饥荒和恐慌。
早先混进城的花郎,开始散播新的谣言:皇上把唯一不想看老百姓死的云极太子给逼走了,皇上想要所有人跟他陪葬!
这一来,城中的暗流就更加蠢蠢欲动。
城外军营里,萧怜哄睡了梨棠,看见胜楚衣还在书案前忙,就觉得奇怪,“我包包子的时候,你闲的,我不包包子了,你倒是忙起来啊?”
胜楚衣手底下一抖,“怜怜啊,好好说话。”
“画什么呢?”
萧怜绕到他身后,伏在他背上,搂着脖子晃。
“包子包完了,这仗也快结束了,云极太子占了璇玑城时,总要有一面自己的旗,总不能打着东煌的旗,也不能用堕天塔的旗。”
吧唧!
萧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是比我亲爹还亲!不过这画的是什么?”
“飞龙在天,你觉得怎么样?”
“龙我见得多了,生了双翼的,倒是第一次见……”萧怜说到一半,想起了当初在兰陵泉里,姜艳翎对她说过的话,“这是我背上那只?”
“是啊。”
“为什么背上会有一只龙呢?”萧怜嘟着嘴,眨眨眼,想不通。
胜楚衣随口道:“大概是因为生而不凡吧。”
“也许吧。”
吧唧,再亲一口!
“我觉得你这里画得不是很细腻啊。”
“因为不太记得了。”
“哦……”
胜楚衣回头,两人对视。
这个好办,洗澡!
……
萧怜趴在木桶的边缘,等着胜楚衣将飞龙剩下的部分画完。
又累又困,半睡半醒。
胜楚衣一面认真临摹,一面有意无意道:“上次怜怜曾问我,帝呤是谁。”
萧怜哼唧,“是啊,你说你不知道。”
“忽然想起,曾在公主留下的书中看到过类似的名字。”
“谁呀?”
“帝呤天。”
“那是什么?”
胜楚衣坐在木桶旁,停了笔,看了看她,“语焉不详,不过既然名字以”天“字命名,也许与九幽天、方寸天一样,是个上古时期的神祗吧。”
“哦,那该不是一个人。”
胜楚衣重新提笔,“是啊。”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
三天后,云极太子的大旗制成之日,璇玑城内发生了暴乱!
璇玑城的老百姓和一部分官兵,反了!
数万人冲到城楼下,杀了看城门的官兵,打开了城门。
萧素命杜棋砚带兵镇压,可禁军还没到城门口,就被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饿的只剩下半条命的老百姓,手臂互相搭在肩膀上,围成一道厚厚的人墙,“杜将军,你从咱们身上踏过去吧!”
杜棋砚本是本着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尽忠职守,可事到如今,看着百姓都沦落成这个样子,心痛如绞,就再也沉不住气了,将手中的长刀一挥,“我,杜棋砚,反了!”
本以为会有一场血腥屠杀的百姓,骤然之间振臂高呼!
杜棋砚骑马穿过人群,走出城门,翻身下马,向对面重装压境的十万大军喝道:“恭迎云极太子入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完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城门口数万军民,随之跪下,“恭迎云极太子入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军之前的萧怜策马向前几步,“好,你们信任本宫,本宫也信你们。”
她回转头看去,便见梨棠一个人,小小的一只,骑在银风身上,肩头扛着根小竹竿,小竹竿上挂着一面大旗,稳稳当当地走向城门口。
她将自己的孩子只身一人派入城中,便是向所有人展现了最大的诚意。
梨棠骑着银风,来到城门口,翻身从狼背上滑了下来,有些吃力地扛着骑,爬上城楼。
银风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围观的老百姓看了个新鲜,牛犊子一样大的狼,通人性一般,护着这个小郡主。
既然小孩儿都不怕它,该是不吃人的。
于是有胆大的就伸手去摸了一下它背上银光闪闪的毛。
接着,就有第二只手,第三只手,……无数只手。
银风的狼脸,越发地长了,忍!
梨棠太小,城楼上的垛口太高,萧怜在城下,就只看到那只旗,晃晃悠悠、栽栽歪歪地挪上了城墙,根本看不到她的小人人,就有些不安。
这时,杜棋砚跟着梨棠后面上来,亲手帮她插旗,之后,将小人儿嗖地抱起来,举过头顶,高呼:“云极太子,爱民如子,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萧怜派梨棠上去插旗,也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