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胜楚衣最大!朕第二,你随便!”
萧怜出现在斩红翎,已有许多从前一起鬼混的纨绔子弟在眼巴巴地候着。
她称帝之后,自然是不能再与这些人鬼混,可并不妨碍她与民同乐。
司命抱着铁剑,黑沉沉的脸在她身后一杵,所有人自动保持一丈开外的距离。
舞台上,轻纱漫漫,缓缓掀动,秦方东凑近萧怜耳边,“陛……,啊不,九爷,妙人儿来了!”
司命在他俩身后大声“哼”!
秦方东被吓了一个激灵,重新陪着坐好。
鼓乐响起,那青纱帐后,有一人婷婷袅袅,舞姿缭绕而动,腰身柔软非常,长长的水袖如碧海连天,波涛翻滚。
那舞姿说是阴柔,却又有几分大气磅礴,说是峥嵘,却又分外妖娆多姿。
萧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秦方东见了,便知,这个好,讨到心坎里去了。
等那台上的人一曲舞闭,便静静地立在上面,面颊微微低垂,“海云上,见过九爷。”
那一开口,却是个满是磁性的男声。
秦方东凑过来,“九爷,你猜,他到底是男是女?”
“男的。”萧怜笃定。
“没错,可那身段儿,比女子还柔软多姿啊。”
萧怜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给我看的妙人?”
“九爷,海老板擅长的,可不仅仅是鼓乐起舞,他还会占卜,百试百灵。”
萧怜无聊,“我不信命。”
“爷,国师已经去了小半个月,你就不想给他占上一卦,卜一卜吉凶?”
萧怜心头一动,“让他过来。”
“好嘞!”
身后司命沉声喝道:“慢着!找什么妖人来蛊惑圣听!国师吉人天相,武功盖世,岂是随便个什么不男不女的家伙,扶乩占卦摇龟甲就能定论的?”
萧怜回手止了他,“好了,司命哥哥,我就是无聊,随便玩玩,你不用担心!”
她唤他一声司命哥哥,便已是示弱,司命虽然是个冷硬脾气的人,却也是懂得进退的,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转而威胁秦方东,“哼!他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第一个弄死你!”
秦方东在萧怜身边,向来有恃无恐,“小爷跟九爷是光屁股娃娃一起长大的,你吓我?”
司命脸一黑,“大爷我是看着你九爷光屁股长大的!”
啪!啪!
两人脑袋上各挨了萧怜一巴掌,“好了,你们两个少吵几句,让我安生会儿!”
舞台上的海云上,应了秦方东的招呼,脚步轻挪,款款而来。
身姿比男子多了几分如在云端的轻盈,又比女子多了几分清逸出尘的洒脱,“见过九爷。”
萧怜抬头,惊觉除了胜楚衣,她还没见过什么男子会有如此容颜,完美无瑕,没有一丝缺陷,五官眉眼,无与伦比地精致,找不到一点缺憾。
她第一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一个鲛人!
只有鲛人,才会生得如此超乎想象地完美。
“你叫海云上?”
“是。”
“你从海上来?”
海云上两眼中有微光,“正是。”
萧怜当下便笃定了,“你会占卜?”
“偶尔愚己娱人而已。”
“好。”萧怜靠向椅背,挥了挥手,秦方东立刻招呼四下清场。
等乐师和作陪的纨绔子弟散尽,偌大的斩红翎堂上,就只剩下四个人。
萧怜回头看看身后的司命,“海云上,你可见了他怀中的剑?”
海云上一双略显狭长的凤眼笑了笑,“以剑为妻,看似冷血无情,却是忠贞不二之人。”
司命俾睨地看了眼对面这个风情万种的男人,哼了一声,“以色侍人!”
海云上也不生气,“云上红尘中打滚,出身卑贱,让这位大爷见笑了。”
萧怜翘着二郎腿,换了个姿势,“既然识得他的剑,便是最好。你现在替我占上一卦,无论吉凶,从实道来。若是有半句信口开河,他怀中的剑,立时取你的命。”
海云上温柔浅笑,漂亮的嘴唇划出如新月般的弧线,柔顺之中,暗含机锋,“好,云这就为九爷占卜。”
他眼光将萧怜打量了一周,立在原地不动。
萧怜斜倚在椅子里,静静地给他看。
秦方东按捺不住了,“喂,说好了占卜的呢,沙盘呢?龟甲呢?竹签呢?”
萧怜抬手按了他的头一下,“闭嘴。”
司命也不耐烦了,喝道:“你看够了没!”他家尊上的小媳妇,他身为近身侍卫都不敢多看一眼,怎么能容忍旁人这么毫无遮掩地上下打量!
海云上收了目光,俯首欠身,缓缓跪下,“草民触犯天颜,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秦方东一看,“哎哟卧槽,神了啊!这你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