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都想打道回府,可现在既然病好了,再回去就显得有些不像话。
最为主要的,他们心在悬着,现在无数攻讦他们的奏疏已经飞向了养心殿。
他们和蓝玉不同,蓝玉是朱怀死保定的人。
可他们呢?他们现在何尝不是半个月前的蓝玉?
无数攻讦他们的奏疏同样飞向皇太孙案牍。
只要皇太孙下个令,罢免他们都是万望所归。
“杨阁老,你说,皇太孙会不会见我们?”
詹徽站起身,端着开水给杨靖斟茶。
茶水冒过茶杯,滚烫的开水溢出,洒在杨靖手上。
杨阁老居然不觉得疼,只是茶杯在手里有些晃。
他看着詹徽,道:“本官现在心里也没底,实在不知道殿下会怎么处理我们,都在一念之间啊!”
詹徽紧张的道:“我等混了一辈子,才光宗耀祖,混到了内阁,为了搭建内阁,我们不知付出多少努力,如果现在……哎,卧槽!”
詹徽似乎发现什么,问杨靖道:“阁老,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杨靖摇头:“没,就是手有些疼。”
詹徽尴尬的道:“本官失误,这个,开水溢出来了。”
杨靖低头,忽然嘶嘶的倒吸凉气,甩手将茶盏给摔到地上摔个粉碎。
“刚才担忧过头了,竟浑然没觉得疼,呵呵。”杨靖尴尬的笑笑。
詹徽看着杨靖左手通红一片,心里也有些愧疚,道:“索性,这水不是最烫的,呵呵。”
这个下午,对詹徽和杨靖依旧很煎熬。
到傍晚,雨还在下,就在杨靖和詹徽心不在焉之时。
雨幕之中,一群身穿蟒袍太监急促走来。
“杨阁老,詹阁老,殿下宣见。”
两人猛地一颤,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
“好!快带本官入宫。”
两人一路忐忑,带着雨伞,急促朝养心殿走去。
到养心殿外,两人心里依旧有些紧张,收了雨伞,迈着步伐朝养心殿进去。
“臣等参见殿下千岁。”
两人见着朱怀,纳首便拜。
朱怀哦了一声,淡漠的看着两位阁老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两位大人病好了?”
任谁都能听出朱怀话中戏谑之意。
两人忍着尴尬,硬着头皮道:“多谢殿下关心,病已痊愈。”
朱怀冷笑道:“孤什么时候关心你们了?”
杨靖:“……”
詹徽:“……”
朱怀伸手扔出去一摞子奏疏,道:“既然二位阁老病好了,那就看看吧!”
“都察院和给事中都在弹劾两位阁老尸位素餐。”
“若两位阁老病还没好起来,孤都打算给你们好好放个长假了。”
两人颤抖的道:“臣惭愧。”
朱怀笑道:“没事,先告诉孤,这些弹劾二位阁老的人,孤要怎么处理?是顺着他们的意思,罢黜两位阁老么?”
杨靖急道:“启奏殿下!这都是子虚乌有之事呀!”
詹徽跟着附和:“是啊!殿下明鉴呐!”
朱怀狐疑的道:“哦?子虚乌有?那就是诽谤朝廷命官了?”
“既然如此,那两位阁老将弹劾之人该罢免的罢免,该定罪的定罪吧。”
两人一愣,面容再次扭曲起来,额头冷汗涔涔,脸色绿到极点。
皇太孙殿下……这是明摆着让我等背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