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不成体系,不成体统的笑话!”
“门下的人杂乱不堪,没有统一的体系,没有统一的言辞,队伍混乱,不堪大用,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原本偏着咱们的人,都被推向了对立面。”
“而皇太孙殿下呢?他就眼巴巴的看着咱们一路高歌猛进,可人家都在暗中布局,不出手则以,出手之后你再看……嚯!好家伙!原来人家已经将所有局势都考虑进去了。”
“咱们队伍散漫,皇太孙用人精准,解缙、王恕、铁铉、黄淮……詹徽、杨靖。”
“皇太孙用的每个人,在关键的时候都会发动致命一击。”
“咱们的争斗没有思想,没有统一;皇太孙呢?借着以史为鉴的精神,娴熟的借古讽今,直接将咱们钉在了耻辱柱中。”
“咱们丢的不是命啊!”
谢伦眼睑渐渐无光,厉声道:“丢的是祖宗的脸,文人的尺!”
太狠了!
这一招真的太狠了,直接将他们这些文人钉在耻辱柱上不作罢,还将他们塑造成忘记历史的卑鄙小人,将他们塑造成道德瑕疵的伪君子!
他们是文官清贵,他们不惧死,但名声呢?一个文人将名声都丢了,后代如何看他们?
现在想想,谢伦的心都还在颤!
杀人诛心啊!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不就是么?
“谢大人,情况未必这么怀……”
这话刚说完
外面刑部左侍郎带着一群锦衣卫冲入了谢府。
院子内,暴雨已经渐渐转中雨,刑部左侍郎手持雨伞,淡漠的站在院落中,凌厉的眼神望着谢府中厅的文官们。
身后那群锦衣卫肃杀的站着,眼中带着杀气。
刑部左侍郎掀开圣旨卷宗:“吏部郎中谢伦等接旨。”
众人急急走出来,就那么直接淋在雨中,抱拳弯腰:“臣等接旨。”
“尔等聚众反叛,罪当死,然天恩浩荡,除吏部郎中谢伦、工部主事张宁远、户部度支司郎中吴瑀三人处死外,余人罪降一等。”
圣旨念完,众人只觉眼前一黑。
工部主事急急道:“此不公也!为何我等罪当死?”
刑部左侍郎淡淡的道:“张大人要个解释吗?想必你们应该知晓吏部员外郎谋逆之举吧?他已经将你们交待了。”
“放屁!”工部主事仰天大笑,“冤枉!”
吏部郎中淡淡睨他一眼,唉声叹息。
这群没种的东西,本官是瞎了眼才陪着他们胡闹!
都到这个时候了,死一个人,总比全家被诛要好太多了!
既然当时已经下决心和皇太孙对着干,那就该想到今日之局面。
现在又开始扭扭捏捏,实在是不登大雅之堂!
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
“臣领旨。”谢伦坦然道。
“谢大人!”
众人惊呼。
谢伦已经懒得和这群人继续啰嗦。
“抓人!”
刑部左侍郎挥手下令。
雨幕之5.6中,一群人被狼狈的下了枷锁,然后浩浩荡荡被逮捕入刑部牢狱。
也是因为大雨的缘故,应天大街人比较少,还算给他们保留了几分颜面。
……
洪武二十八年从夏七月到秋九月,历时两个月的弹劾风波最终以谢伦等二十名文官被杀而告终。
这场弹劾风波,涉及到八十多名文官被左迁贬官,二十多人文官被诛杀。
朱怀的皇权,在这次风波中得以巩固,最终以皇太孙完胜而告终。
朱怀是个男人,男人重诺,当初他信誓旦旦的告诉蓝玉,有他在,你们都会安全。
朱怀并没有任何退让,在面对各国博弈中他没有丝毫让步,在面对文臣攻讦中,他依旧强硬。
这一场战斗,也让朱怀彻底在大明整个文官体系中站稳了脚跟,让他们彻底认识到,大明皇帝的皇权不可动摇!
看似一场简单的弹劾蓝玉风波,其中夹着各种各样的博弈和对赌,考验的是心性、手段和智慧、用人。
没有人再敢小看这即将霸临大明天下的未来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