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女厕那边咕咚咚闯进一个人来,又一会儿,传出皮带环解开的声响,再一忽儿,传来“哗啦啦”、“扑通通”一片动静。
老庆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一会儿,踢踢沓沓的脚步声远去了。
老庆长呼了一口大气。
老庆又来到那座深宅小院门口,将耳朵贴于门上,还是没有动静。
“有情况,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以我多年的经验,有情况。”
老庆见旁边有个电线杆,于是爬了上去,接近房沿,上了房。
这是一个小四合院,西厢房挂着窗帘,有人影晃动,院内有一株槐树,墙上栽着紫藤,中间有个天架,爬着黄澄澄的大肚葫芦。方砖曼地,非常整洁。
老庆迅疾拿出手机,告知牧牧快来抓奸,他已封锁四周,占领制高点,芳芳已成瓮中之鳖,恐怕是插翅难逃。
半个小时后,牧牧开着奥托轿车飞快赶到,他手持一根铁棍,飞身上了房。
老庆与牧牧会到一处。
老庆向西厢一指,牧牧看到窗前人影晃动,其中一个正是芳芳的倩影,不由怒火上升。
老庆叫一声“出击!”
二人急速下房,直扑西厢,门被撞开了,牧牧、老庆冲了进去。
二人顿时怔住了。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骨瘦如柴,鹳骨高耸,只有两只眼睛闪烁着幽暗的光泽。芳芳坐在他的床前正一勺一勺地喂他牛奶。
老人的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相框,里面是一个少女的黑白照片,照片已经褪色,有些模糊,照片上的少女微笑着看着老人,她长得很像芳芳。
芳芳也怔住了,她望着牧牧和老庆,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老庆感到很尴尬,他支吾道“你走后,牧哥想你想得厉害,这不拽着我找你来……了……。”
牧牧赶紧把铁棍藏于身后,说“老庆说的对,我不放心……。”
芳芳气得脸色苍白,说道“你们先出去,别惊吓了老人。”
牧牧,老庆赶紧退出来。
东厢的门开了,一个保姆模样的外地小姑娘走了出来。她一见牧牧、老庆吃惊地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老庆笑道“芳芳的老公来了。”他一指牧牧“这位就是。”
牧牧点点头“正是,正是。”
姑娘顿时欢喜道“芳芳姐姐可好了,她帮了我大忙……”
原来这位老人是国民党的将军,在人民解放军解放西南的战役中率部起义;蒋介石闻知他起义后恼羞成怒,派军统特务杀害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当时在她们的卧室里安装了定时,解放后,老人安排在政协工作,一直居住在这座四合院里。老人和他的可爱的妻女在这四合院里生活了很多年,他一直深深留恋着这一故地,每当看到院内硕果累累的柿子树,总是忘不了当年与妻女一同栽树的情景。他也始终没有续弦;半年前老人不幸患了绝症,就住在芳芳工作的医院里,恰值芳芳护理。老人看到芳芳,眼前一亮,芳芳的身材、容貌、一举一动太像他当年的女儿了;老人好像点燃了生命的火苗,顿时觉得生机勃勃。芳芳知道这一情况后,更加精心护理老人。老人手术后,病势加重,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强烈要求回到那座曾经与妻子女儿度过美好时光的四合院居住。医院领导经过研究后同意了他的请求。芳芳为了不使老人失望,决定每周周末陪伴照顾老人一晚,平时也挤出时间探望老人。
芳芳走了出来,叹口气道“多么好的一个老人,他的时间不多了。”
芳芳带牧牧、老庆走进北厢房,左首是当年老人和妻子的卧房,旧时沙发床上铺着褪了色的床套,印有鸳鸯戏水的图案,黄铜床头被擦得锃亮,床角有一个老式床头柜,柜上有一老式台灯,灯柱是个黄铜裸女,灯伞已满是灰尘,不能再擦了。北墙有一个黑漆木的衣柜,漆皮脱落,打开衣柜,左侧是一排西服西裤,右侧是一排各色旧式旗袍。墙上挂着一幅照片,老人当年和妻子的合影,老人英俊倜傥,妻子优雅秀丽。
芳芳又带他们走进右侧房间,这是老人心爱的女儿的卧房。单人床罩是淡粉色的,北侧并排有一衣柜和书柜,旁有一架老式钢琴,陈旧的写字台上有墨水瓶、钢笔、书本等,床头斜倚着一个大洋娃娃。当时老人的女儿正在上学。
芳芳说“这都是修复过的,当年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啊?时光飞逝,已经50多年了……”
老庆叹道“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晚上牧牧脱了个精光在床上等芳芳。
芳芳洗浴出来,像一尾小白鱼,坐在床头欲穿内裤。
牧牧一把夺过内裤,扔到一边,内疚地说“芳芳,今晚我才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我对不住你……”他就势搂定了她。
芳芳听了,眼圈一红,眼泪差一点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