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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0/27)

近有个名作家出版了一部著作,取名为《忍受快乐》,人生虽然痛苦,但不悲观,我们始终抱着快乐的希望忍受痛苦,同时也忍受快乐。梦苑细细咀嚼雨亭的话语,把筷子停留在碟边。”

    她喃喃自语“把永远的痛苦变成暂时的痛苦,把暂时的快乐变成永远的快乐。……”

    雨亭怔怔地望着梦苑,说“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

    “他是一个实在人,一个内向的人,他对我很满足……”梦苑盯着盛满红色酒浆的酒杯。

    “你呢?”

    “怎么说呢,我也很快乐。你还记得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吧?也许,每一个男人都会经历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粒饭粘子,红却是心房的一颗朱砂痣。月光皎洁也好,朱砂痣有福气也罢,他日不会沦为蚊子血或饭粘子,就是幸运。就算不是他的,终究也会是别人的。于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山重水覆,终点终于又回到了起点。”

    梦苑停顿一下,若有所思。然后又说“其实,最刻骨铭心的,正是那一段美丽的距离。……”

    梦苑说到这里,轻轻舒了一口气。

    雨亭自饮了一口红酒,似是自言自语“是你的,形影相吊;不是你的,直挂云帆海!……”

    “雨亭,你的生活同在怎么样?”

    “挺好的。”雨亭轻轻地说。

    “我不是指柳缇,其实柳缇是很聪明的一个女人,她什么心里都明白,她是大智慧的女人,能屈能伸,纵横自如,因此你也不会离开她,我问你的是其它生活。”

    梦苑目不转睛地盯着雨亭,似有千种关心。

    “还好,一切顺其自然。”

    “我听说你还认识一个叫雪庵的女人,她是个演员。”

    “是,她就像一只风筝,随风飘荡。”雨亭轻轻地摇着酒杯。

    “她不是风筝,她是一朵白云,在空中自由自在地浮动。她是雪中之庵,孤芳自赏,高处不胜寒。”

    雨亭暗暗吃惊,梦苑远在万里之外,那个偏僻的浙江小镇,还真掌握不少信息。

    雨亭抬起头问“是老庆告诉你的吧?”

    梦苑笑着摇摇头,“我会预测,我有特异功能,我还知道你与她是灵交,神交,不像咱们过去还形交。”

    雨亭怔住了,三年不见,梦苑果然比以前老练了许多,也变得比以前有心计了,她就像一个成熟的棋手,拨弄着险象环生的棋子,兵临城下,不动声色,城中无人,不慌不忙。

    “雨亭,你应该换一个工作环境。”

    “改革失败了,我又回到了编辑岗位,许多人冷眼瞧我,我是觉得有点尴尬。不像当年竟聘担任出版社社长那阵子,前呼后拥,逢年过节,门庭若市。咳,没办法,谁叫中国人这么势利!”雨亭重重地叹了口气。

    “何止是中国人,外国人也一样。因为那时你有权,有利用价值。有句话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他们围着你可以调级、长工钱、解决住房问题,还有职称。男人可以给你进贡,女人可以为你脱裤子……”

    雨亭正色道“我可是改革的产物,我是个清官。”

    “这个我知道,我还不了解你?隔着衣服我能数出你有几根肋骨。雨亭,你就不能换一个工作环境?”

    “时间久了,人头熟了,懒得动弹。”

    “能不能下海办公司?”

    “我不是那块料,你以为什么人都能经商拨拉脑袋就是一个?二十多年来淹死的人不计其数。”

    “那干脆做个自由作家,靠稿费为生。”

    “靠写诗能挣几个钱?现在又不是诗歌的年代,老庆就是个例子,他的手头不宽裕,有时还帮着画家卖点画儿,还得找一二流画家,一般画家老板不认。汪国真火不火?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不读汪诗者寥寥无几。盗版诗集不计其数,可是他的生活也就是小康水平。仿照前苏联设立的专业作家制度已经土崩瓦解,作家将不是一种职业,而是对写作者的称谓。就是在西方国家,作家的生活来源不在稿费,而是有其它固定职业的收入。现在也有一些人,有点小才能,写点小说,在城市里泡着,吃喝玩乐,把作家当作一种生活方式,这很可怕。”

    梦苑说“在中国社会急剧转型的过程中,知识分子原先所处的文化中心的地位渐渐失落,而向社会边缘滑行。一方面在社会理想激情再三受挫后,难以很快重新获得明确统一的追求方向和动力;另一方面,暴露了精英意识自身浮躁澎胀的缺陷。”

    雨亭说“梦苑,谢谢你。我汪会失落,我有沙龙那么多朋友呢。再说新上任的出版社社长待我也不错,他挺尊重我,有时还征求我的意见,特别是我还有像老庆这样忠心耿耿的朋友。”

    “老庆怎么样了?”

    “他比以前成熟了,和心蕊离婚后心态调整过来了。”

    “他有女人缘,是不是还那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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