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屉里满满都是衣物,薄软光滑的布料,在月色里发出朦胧神秘的光彩,随手抓起一件,掌心里像流过了弱水,滑润柔软到心底,一袭衣襟悄无声息垂落,黑色镶银红边的、透明的、半截绢纱半截绸缎的、吊带的……
没错,仿制版性感内衣和睡衣。
某个恶趣味的家伙,在偷翻某人牛仔包里的存货之后,利用边角料的时间,亲自设计的一批“皇后专用御衣”。
不得不说某人除了治国,干某些花艳事儿也很有天份,他研究设计出来的小内内们,其性感丝毫不弱于现代那些夸张大胆的设计,色彩美丽用料精美别出心裁有过之无不及,每次君珂看见都在想,这要是万一哪天反穿越了,没皇帝干了,做个内衣设计师这家伙也饿不死。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一次都没有穿过——太凶猛了!太夸张了!这叫她一个穿纯棉胸罩十五年,最后一年才网购了一个蕾丝罩罩的纯情萝莉妹纸,情何以堪?
不过虽然死扛着很少穿,她偶尔还是会偷偷把抽屉拖出来欣赏一番,女人天生是感官动物,那些精美的刺绣、滑润的质料、精巧的剪裁、性感的设计……还是会令她寻求到精神上的满足和愉悦。
一抽屉的性感内衣在无声召唤长久期待,在纠结帝君珂掌心里华光闪耀着寂寥。
不过今晚,也许……
君珂吞了一口口水,嗓子有点干。
这件睡衣太短了,肚脐都遮不住……换了吧?
她埋头进抽屉,开始扒拉自己可以接受的衣服。
桃红?太艳,不要!
银白……啊呀全透明,不要!
黑色……这到底是穿衣服还是穿带子?
豹纹……我靠,豹纹也有?
一件件丝绸睡衣从抽屉里飞了出来,深红银黑桃红嫩黄柳绿银白深紫浅绯……昏暗大殿内虹霓飞舞,流光溢彩,像降了一地的云霞。
床上似乎隐约有点动静——也是一轮的等待、咬牙、皱眉、苦笑、抓头发……
不就一件衣裳吗?你犯得着吗你?你犯得着让你夫君卯足劲绷紧神经欢天喜地越等越凉越等越崩溃吗?
——就这了!把抽屉倒腾空的君珂,终于解决了这个比验证哥德巴赫猜想还难的命题,抓住了一套三件套粉紫睡衣。
还好,还好,算是所有衣服里面最含蓄的一件,也就低胸了点,薄了点,领口大了点,衩高了点……
君珂抓着衣服,贼似地溜到换衣间,某人在床上翻个身,托腮思考。
是现在就去偷看呢还是等她呢……
还没想清楚,一条人影从帐幕后溜了出来,月色下只看见一条粉紫的纤细的影子,带着花的香气和月影的幽谧,粉紫的衣袂悠悠缓缓一扬,已经掀开他脚头的被窝钻了进去。
忽然一双手臂伸过来,她猝不及防,下意识要挣扎,他温存的气息瞬间令她安静下来。
伸出双臂,轻轻揽住了他的颈项。
某人犹自在她耳边叽叽咕咕,“为什么不穿豹纹?不然那件黑色透明的也好啊……银白的也不错……桃红的那件还要鲜艳些……不过这件也还不错……挺适合你……神秘诱惑像个妖姬……妖姬……”
光滑的丝绸寝衣如粉紫的蝴蝶停留在洁白的雪地,偶尔被风吹起,现一弯玲珑的山峦,山峦有幽谷深深,有积雪皑皑,有人间最纯澈的清泉,流经之处,水色山光,处处天堂。
“小珂……你今天真好……”动情的语调,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显见说话的人十分欢喜。
“好么……嘻嘻……纳兰,有件事要和你说下。”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纳兰述心满意足,予取予求。
“我想去探望咬咬母女……我们三年没见了,她前两次生产我都没能亲身去探,这次无论如何也该去看看,何况现今西鄂刚刚经过动乱,我也想去瞧瞧,到底谁在作祟。”
纳兰述静了一静,君珂的心拎在半空——不是吧?费尽心思讨好取悦他,还不肯?
柳咬咬生第一个她就想去看了,但那时纳兰手术不久,她提也没提;生第二个的时候纳兰身体已经基本稳定,她动了这心思,纳兰却没批准,这一回,情况诡异,她决定必须要去,但就算去,也该得到纳兰同意,不能让他担心。
“去便去,多带些人保护你。”好在纳兰述很快便答,“你秘密地去,自己小心,这是非常时期,我宁可丢国失地,也不想你出任何岔子。”
“怎么会。”君珂放下心头一块大石,讨好地在他身上蹭蹭,“我是你的宝,我知道。”
纳兰述笑起来,“小狐狸,你这是在讨好呢,还是在撩拨呢……”
帐幔深垂,夜色流芳……
气息渐渐平静下去,微热的躯体紧紧挨着,君纳兰述手指随意地拈着她的发尾,眼光落到了她的腹部,神情微微憧憬,“柳咬咬生了三个,小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