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过去,他才冷冽出声,“印章的真伪,确认无误了?”
柴长老连忙躬身,语气恭敬而谨慎。
“回族长,属下已第一时间查验,狼印确为真品,同时为二王子呼延托迟所有,绝无虚假。”
“很好。”说完,血月志勇激动得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杯晃动不休。
他抬起头,目光如刀。
“来人,立即召集所有在族中的长老,议事!”
“是!”几名护卫迅速领命,四散而去。
柴长老目送众护卫离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压低了声音。
“族长,若此消息传至王庭,安文康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血月志勇却恍若未闻,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
“等人到齐了再说。”
柴长老见状,只得讪讪坐下,不敢再多言。
不多时,长老们陆续赶到,神色各异。
紧随其后的是血月鹰翔。
与其他人一身皮甲不同,他身着素衣,文质彬彬。
血月志勇抬眼扫了儿子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定西之战后,血月鹰翔便“失踪”了。
这是血月志勇的安排,一来是为了淡化战败的影响,二来是为了激发族人的斗志。
果然,正所谓哀兵必胜,那段时间血月部族上下因为丢了少族长而士气高涨杀意大涨,打得安吉尔节节败退。
如今随时战事重新陷入僵局,血月鹰翔也就适时被“找到”,只不过对外依然说是重伤未愈而已。
“人都到齐了?”血月志勇收回目光,将信件轻轻放在桌上,“诸位先看看这封信。”
茫然的长老们纷纷凑上前,等他们看清信件内容,顿时神色大变。
“族长,”一位长老忍不住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惊,“这信……当真可信?”
血月志勇闭目不语。
一旁的柴长老连忙起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述了一遍。
待他说完,会议室中很快变得热烈起来。
所有人你看我看我,个个喜不自禁。
“太好了!”有长老拍案而起,眼中满是快意,“呼延托迟终于出现了,而且人就在安吉尔,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若消息传至王庭,安文康那老贼必死无疑!”
“正是!”众人纷纷附和,“就算不死,整个安吉尔也要脱层皮不可。”
二王子一直是草原王的心腹大患,就算没有确切证据,但只要有丁点呼延托迟的消息,王庭也会忍不住派兵剿杀。
更何况如今呼延托迟居然和安吉尔这个大型部族绞到了一起,王庭那是万万不能忍的。
血月志勇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信和人,自然要交给王庭的。”
王庭派过来的拓跋诚一直无所事事呆在血月里,如今也该给这右骨都找点事做做,免得他总是吃白饭。
“但安吉尔,现在还不能倒。”
众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草原王呼延宏量一直野心勃勃,以前口口声声说之所以要所有草原部族一起东征云垂,为的是打下那片富庶的土地,给草原子民们谋个永恒的未来。
但如今来看,统一整个草原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如果安吉尔倒下,他们血月恐怕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会议室中一时陷入沉默,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血月鹰翔缓缓起身,面带微笑。
“各位族叔伯,安吉尔反复无常,勾结云垂,损我兵马,可以说在坐的各位都有族人甚至亲眷死在他们手上,此仇比天高比海深。我血月必报不可。”
“但正如父亲所言,他们现在还不能倒。”
不过不倒能,不代表不能消弱。
他顿了顿,转身面向正首的血月志勇。
“父亲,王庭得知此事,必会向安吉尔施压。我们可趁此机会,收缩战线,静观其变。”
“同时,不妨与东边的雁回军团接触一番。”
“与云垂人接触?”一位长老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愤恨,“云垂人狡诈无耻,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有什么好谈的。”
此言一出,原来就安静的会议室更是落针可闻,不少人脸色难看。
两月前,血月在老洛汐西边和安吉尔大军打得天昏地暗。
事实上那场仗他们还稍稍占了上风。
结果田鸿雁不声不息带着大军直接到了东边,逼得血月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提防。
最后错失了战机,导致双方从压倒战打成了胶着战,白白死了许多族人。
血月鹰翔微微一笑,语气从容。
“各位叔伯,虽说云垂人狡诈如狐,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向来以天朝上国自居,更习惯内斗,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