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有味。
鸣谷擦了擦奔走一路流下的汗水“妖尊,您真要让桃花公主来小住?”
凤青不抬眸,嘴角嗪笑,一手叩着那沾了桂花酥的信,懒懒散散地道“听茸境太冷清了。”
听茸境什么时候热闹过,说的好像喜欢闹腾似的,当初是谁隐居一百年不出门的。
鸣谷可摸不透妖尊的凤凰心思,顺着他的意思问“那妖尊觉得将小殿下安置在何处好?”
凤青凝了凝眼眸,似在思考。
鸣谷谏言“小殿下年纪尚小,还需有人照料,妖尊觉得安置在沉雪苑如何?”
毕竟公母有别,六七岁的小女娃娃到底是母的,安置在霍狸那里也方便近身照拂,怎么说也是公主,不能怠慢了。
鸣谷正想着,听见妖尊不瘟不火清润的嗓音说了一句“在听茸小筑旁,劈个院子出来。”
“……”
小姑娘一来就登堂入室,直接入住妖尊几百年没外人进去过的院子!
破例啊,又破例!
鸣谷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惊讶多久,回了句‘是’,凑过去,一睹信容,十分好奇那位小殿下怎么有那么多话说,可看了几眼,也只看了个大概意思,那狗爬式,那错字!那随处可见的桂花酥糕点屑!
鸣谷十分汗颜“这小殿下也太能折腾了,两个时辰一封信。”
从昨儿个到现在,有十几封了吧。
凤青突然抬眸“那你还在这里作何?”
鸣谷懵“……”
嘴角还是那般漫不经心的笑,不凌厉,随意的口吻,凤青道“两个时辰一封,你便不用来回跑了,在境口等着便可。”
鸣谷“……”嗷呜!境口没结界,好冷的呀!
耸着肩,鸣谷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刚出了听茸小筑,便遇见了从雪里走来的霍狸,规矩地喊了句“霍狸姑姑。”
霍狸笑,走进玉石堆砌的院子里。
凤青煮酒的桌子便摆在了门口,抬头对上霍狸的眼“怎了?”
她踩着雪,留下两排脚印,近了,道“闲暇无事,可有兴趣同我下一局?”
凤青笑了笑“我有事。”
言罢,便俯首,专注地读着手里的信,旁若无人。
温和,却疏离,总隔着距离。相识三百年,凤青给霍狸的印象一直都是如此,从未例外过。
她神色微变,站在雪里,许久许久,凤青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也不曾抬头,几乎鬼使神差地,她往前走,不自禁地伸长脖子,想看看那让他专注的信笺。
凤青突然开口“霍狸。”
声音,还是该死的温润,却寡淡至极。
霍狸募地对上他的眼“嗯?”
一双融了听茸境千丈雪山的眸子,纯净却冰冷。
他极少这样认真地喊她名字,记忆里,他似乎不怎么喊她霍狸,不怎么会主动唤她,两个字,竟让她无端紧张起来。
她有些慌乱“怎了?”
凤青浅笑着,眸是冷的“你越界了。”
一瞬,她如坠寒潭。
他却还是那般清风霁月,波澜不惊,温和却薄凉“你知道,我对毛绒兽不服。”
她也知道,她修了三百年,早就褪尽了一身毛绒兽的气息……
只是,他不愿意罢了。
霍狸几乎是踉跄地后退,狼狈而慌促,她笑,尽量若无其事地镇定“是我大意了。”
他又喊“霍狸。”
她抬头“嗯。”
霍狸……
凤青的嗓音太好听,像最温柔的小调,轻缓,几乎让人着迷。
凤青嗪着浅笑,问她“你在听茸境住了多久了?”
霍狸怔愣了许久,答“两百一十四年。”
“竟这么久了。”他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瞧了鸣谷一眼,“鸣谷,怎还杵着,不去境口守着?”催促声有些不悦。
鸣谷立马收回心思“去去去,这便去。”
走出听茸小筑,良久,来时路都被雪覆盖了,霍狸踉跄了一下,脸色发白。
铁兰扶住她“姑姑,您怎么了?”
她苦笑“两百一十四年了,我学习棋艺,学习酿酒与煮茶,迎合所有他的喜好,只是,”垂眸,眼底阴郁尽是荒凉,她低低嗓音,无奈而无力,“他还是他,从未变过。”
铁兰听不懂何意,只觉得姑姑脸色难看极了,不知方才妖尊的话有何弦外之音,急急问道“姑姑,到底怎么了?”
睫翼轻颤,有泪盈满眼角,霍狸笑着红了眼“两百年前,他便是用这般语气说要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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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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