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一看就是不会讲故事的,这种角儿,都是写故事的人,鸣谷预备着明天去藏书院寻几本书来,让妖尊照着念。
可妖尊说“讲种树的故事。”
“……”他那点种树史有什么好讲的,一次就够干了,难不成还要来第二次?鸣谷好意提醒,“今天不是讲了吗?”
凤青神色自若“今天是雪鸟,明天讲狐狸。”
“……”鸣谷囧!
那不是他自个儿的故事吗?除了他这只雪鸟,哪里有什么狐狸种过一万三千四百六十九棵,这么换汤不换药是不是太——
凤青突然抬眸“鸣谷。”
鸣谷立马如站针毡“妖尊您说。”
凤青嘴角笑意似有若无,勾起三分,一分僵直“你好像对本妖尊的故事有意见?”
哪敢!
鸣谷立马坚决摇头“没有!”生怕妖尊大人不信,他赶紧补充,句句犹如肺腑之言,“内容丰富,层次分明,条理清晰,很精彩很精彩!”
他活了快三百岁了,就没这么昧着良心过。
凤青只是笑,双手交叠放在身后,走在雪里,自言自语“有趣,有趣。”
有趣?
是故事有趣?还是小姑娘有趣?
鸣谷一头雾水,不发一言地乖乖掌灯,自从这大阳宫的小公主踏进听茸境,这千年的积雪都暖了,千年的凤凰也有点人间烟火味儿了。
前半夜,就这么安安生生的过去了。
后半夜……
听茸小筑主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冷风灌进去,将小姑娘低低哭腔也吹了进去。
“青青。”
“青青。”
凤青几乎立刻掀开了眼“怎么了?”
他嗓音惺忪沙哑,眼底睡意却是被这嘤嘤哭声给惊了个烟消云散,只见不到门一半高的小姑娘正缩在门口,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扒着门,哭丧着小脸,红通通的脸,还穿着单薄的寝衣,眼睛里挂着泪花,一抽一噎地,说“桃花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
凤青掀开被子,应了一声“嗯?”他整了整半敞的凌乱衣领,揉揉眉头,有些头疼。
小姑娘懂礼貌,未经允许也不进去,继续扒着门,眨巴着泪盈盈的眼,咬着唇说“我梦见满满把我装在马桶里,我要爬出来,他就用马桶砸我。”
凤青好笑“怕了?”
桃花立马飞快地点头“嗯嗯。”
到底年纪小,容易受惊受怕,夜里总不安稳。
凤青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招招手“过来,一起睡。”
桃花一把擦了眼泪,飞奔过去了,扑得太用力了,将凤青撞了个满怀,他揉揉被小脑袋撞到了下巴,便将她抱进了被子里。
“睡吧。”
桃花乖乖闭眼,缩在凤青怀里,八爪鱼氏睡姿,不大一会儿,就好瞌睡好瞌睡,迷迷糊糊好像听到青青在说话。
他说“那只兔崽子若是将你装在马桶里,我便任他一辈子都不长毛。”
妖都,赤练营。
花满小兔子蹲在一口池塘前,鼻子突然一痒“阿嚏!”
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抖抖肩膀,冷得缩缩脖子,小光头在月光下能反光了,甚是扎眼,他用力吸了吸气,一阵臭气扑面而来……
那酸爽的味儿,真真是不辜负他面前横七竖八那一排马桶,好地道的屎味儿!
花满小兔子被呛得直翻白眼,暴躁地大吼大叫。
“臭死了!”他一手抓着马桶,一手拿着马桶刷,仰头四十五度,嘶吼一声,“桃花,我恨你一万年!”
不,两万年!
嘴巴张太大,又是一口屎味儿灌进去,小兔子眼泪都给逼出来了“咳咳咳……”
突然有人喊“花满。”
花满一马桶刷举起来“在。”
身后那哥儿们赶紧往后跳了几步,免得沾到这的味儿,他堵住自己的鼻孔,说“都督喊你训练。”
花满看了眼面前东倒西歪一地的马桶,一脸生无可恋“可我的马桶还没刷完。”
那哥们儿挥挥跟前的气味儿,说“训练完了再刷,放心,你的马桶又跑不掉。”心里甚是同情这小兔崽子,才多大啊,就要经历这等磨难。
花满想了想,扔了马桶刷,心想跑掉了才好嘞。
天公作美啊!
当花满训练完回来,就目瞪口呆了“我的马桶怎么不见了……”
次日一早,早膳的时候。
隔壁队的山鸡妖一脸满意地说“小花满啊,今天的马桶刷得很干净,不错,再接再厉,别骄傲。”
小兔子“……”
所以,他是做梦把马桶刷了?这都第三回了呀!
小兔子心想,莫非他是一只不仅没毛还梦游的兔子?人生好悲凉呀。
隔着一堵墙,将赤练营一分为二,以东是男妖的训练场,以西是女妖的训练场,北赢妖风那什么……太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