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特地交代不准徇私,那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银鞭打的,又不能愈合,看着都疼,祥华大妖都佩服那杂种的小女妖,当真硬气,只闻鞭子声,一句叫唤都没有,不像某只兔子,那哀嚎声快把赤练营的瓦片都震碎了,同样是赤练营教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祥华大妖瞅了瞅还趴在榻上哼哼唧唧的某兔一眼,更加嫌弃了,哼,富贵兔!
花满丝毫不觉得丢面,还酸不溜秋地说“她一个女妖,怎么骨头这么硬。”
祥华大妖实力怼“你以为都是你,软骨头。”
花满气得一噎,憋红了脸“……滚!”
祥华大妖留了个嫌弃的白眼,就滚了。
可能是鞭伤太疼了,花满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都睡不着,挣扎着起床,猫手猫脚地翻墙去了隔壁赤练营女营。
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院子里传来两声叫声。
“嗷!”
“嗷!”
狗不狗,狼不狼。
屋里亮着光,梅花酥的声音打断了那叫声“门没关。”
嘎吱一声,没关严实的房门被推开了,就见来人头上蒙了一件袍子,就露出一双眼珠子,弓着身,做贼似的进了屋,把门合上,松一口气,这才扯了头上特别傻缺的蒙面衣袍。
这只贼,除了花满还能是谁?
他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梅花酥坐在桌前,端端正正坐着,除了脸色白点,完全看不出来刚受了鞭刑“狗不是那么叫的。”
那是怎么叫的?
花满表示不知道。
梅花酥挺直的背脊,一动不动,双手规规矩矩放在桌上,扯扯嘴角“汪!”
“……”
花满石化,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她嗓音粗,补充解释“是这么叫的。”苍白的脸,多了一分红,又叫了一声,“汪!”
真不是搞笑,认认真真狗叫了一声,嗓子粗,所以像年迈的老狗。
花满“……”他憋了好久,觉得应该夸一句,“你叫得入木三分啊,比我像多了。”
梅花酥突然低头,将眼睛藏在睫翼之下“我本就是犬族与蜥蜴的杂交种群,所以会狗叫。”
“……”
这个天已经被聊死了,花满再蠢也意识到踩到梅花酥痛处了,他没有种族歧视,真没有,别扭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不自然地坐到梅花酥对面,自然熟地倒了一杯茶,背太疼,他猫着腰,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尊上罚了你多少鞭?”
梅花酥说“三百。”
“!”花满惊愣了半天,不可思议地拿眼睃她,“你居然还能下床?!”还能坐这么直!
梅花酥还是那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我骨头硬。”
当然!总不能是他堂堂折耳兔公子骨头软吧。关于骨头软硬花满已经不想再聊了,愤慨地提了另一茬,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你三百我五十?楚猫妖他瞧不起小爷还是怎么的,怕把小爷抽趴下不成!”
看吧,兔子的骨头很硬的,嘴更硬。
不过,三百鞭毫无疑问会把他抽趴下的。
梅花酥说,嗓音粗砺,却轻“我说我是主谋,你是从犯。”
花满被一口水呛住了,咳红了脸,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干嘛替我顶罪?”显得他很怂好吗!
梅花酥沉默,一双过分沉寂的眸子刚对上花满冒火的眼睛,她便立马躲开眼。
落在花满眼里,她这就是心虚,更窝火了“你瞧不起我?觉得我挨不起三百鞭?”
梅花酥不假思索,又慌促,答得很快很干脆“不是!”
她抬眼,一看见对方炽热的眸,又自动躲开,耳根子发烫,明显很局促不安。
花满是个情商完全没有的,尤其不懂女妖的支支吾吾弯弯绕绕“那为什么?”
梅花酥不吭声,头低得更低,大有一股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地里的架势。
平时多硬气又英气的女中豪杰,这般扭捏是几个意思?
花满抱手“你暗恋小爷,觉得小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低头的人,继续低头,半天沉默之后,传来一个细弱蚊蚋字符“……嗯。”
花满懵逼“……”
懵逼了老半天,眼神一亮,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走过去,伸出手,端着梅花酥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手背放在她脑门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他恍然大悟“嗯,你果然在发烧。”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梅花酥,郑重其事地嘱咐,“记住,药不能停。”
梅花酥“……”
花满又拍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经,正气凛然“今天你给小爷挨了二百五,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他捡回他的蒙面袍子,挥一挥衣袖,猫着腰走了。
这个二百五……
梅花酥看着手里那个瓷瓶,嗓音沙哑,嘟囔了一声“我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