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略微摇晃,醉卧案前,美人如画。
桃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平时清冷的俊颜上染了点点薄醉的红晕,温温柔柔地问“哪里痒?”
他颤了颤眼睫,眉目如画,一笔一笔处处都是精致。
醉了,反应慢了些,他动作懒慢,将宽袖拂起,抬起手,戳了戳手上的小小一颗的红疹子。
“这里,”
又指了指另一只手的手背,抿着唇道“这里,”
“还有这里。”拨开衣领,露出了白皙的脖子,他抓着桃花的手,放在喉结处,喃喃醉语,念着,“我痒。”
平日那般清贵的人,醉了酒,像个娇气的孩子,每一寸菱角都是软的。
还好,他不常醉酒,还好,他便是醉了,也多数只是变成凤凰去月亮上飞一飞,还好,只有她一人见过他如此妖媚入骨的模样。
“我给涂药好不好?”她糯糯地哄,就像哄大阳宫里养着逗趣的那只宠物犬。
凤青点头“好。”
桃花便沾了药水,一个一个红疹子给他涂,他不动,很乖,会把脖子往桃花跟前凑,让她揉揉,药很凉,她的手指更凉,很舒服,舒服得他想蹭蹭,想哼哼唧唧地叫,像是本能一样,想靠得她近些。
衣衫微乱,他露出的脖颈,还有半边精致的锁骨。
桃花沾了药,挨个红疹揉了揉,问“还痒吗?”
凤青掀了掀眼睫,半眯的眸睁大了,水雾迷离,好似没有焦距,怔忪了许久,将目光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小脸上,然后便紧紧地盯着看,视线一动不动。
“青青?”
凤青没有应,那水雾萦绕的眸,一点一点将光影聚拢,映出小姑娘娇俏精致的容颜。
“青青?怎了?”
他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推,将整个重量压在就了她身上,背后抵着杏花树,突然的动作抖落了一地花瓣。
她眨巴眼,呼吸不由得轻了,却急促了“青——”
凤青低头,吻住了她嫣红的唇。
桃花“……”
脑袋突然炸开一朵璀璨的花儿,晕得一塌糊涂,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青青的唇像梅子味的冻冰子,甜甜的,凉凉的。
三两坛花酿,乱了一树花色,乱了,乱了……
远处杏林外,一道人影久久驻足。
杏林殿外的小路上,男人的声音传来“看什么呢?”
那人影隐在殿门后,随意转身,背着杏林走出来,一身白衣,笑着说“看一出好戏。”
“什么好戏?”
同伴正欲探头去看,被白衣男人拉住,哼笑了一声“师徒苟且的好戏。”
同伴也调笑了一声“从白啊从白,你可是听茸境的弟子,你师父没教过你非礼勿视?”
男人哂笑“我不是被逐出师门了吗?”
同伴讪讪不语了。
北赢皆知,听茸境十三弟子天聪、十六弟子从白被逐师门,原因不详。
是夜,月有圆缺,月色忽明忽暗,大阳宫的焰火,亮了半宿。
次日,天色阴翳,乌云万里。
一夕变了天,百妖诞后,妖王尊上遣送走了所有秀选的妖女,据说,尊上一个都瞧不上。
据说,桃花公主多了个美人小宠。
据说,桃花公主与其师傅听茸妖尊苟且于杏林。
不到半天,风言风语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席卷了整个妖都城。
大阳宫的内务司里,两个刚换班下来的妖女凑在一堆,趁着四下无人,掩嘴低语。
“竟不想那般清风霁月的听茸妖尊,居然有如此兽性。”穿着黄色女婢宫服的女妖席地坐在石阶上,打着趣调笑着。
身侧的小宫婢附和“可不是,桃花公主在听茸境小住时,才七岁不到。”
今日宫中传闻,桃花公主与听茸妖尊暗通曲款多时,随后便有嘴碎的婢子抖出了桃花公主儿时在听茸境小住时的事儿。
三人成虎,口口相传,越传越了不得。
宫婢捂嘴作惊讶状“七岁还是个奶娃娃吧,听茸妖尊竟有如此喜好。”
虽说北赢妖风开明,但极少有妖会碰幼崽,因着妖族都是兽,玩得狠,幼崽容易折命,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合则滚,不合便换,不会到如此地步。
是以,桃花公主的年岁便又成了一出话料。
黄衣宫婢嗤笑“还说是个无情无念的世外神佛呢,与我们这些低等兽族又有何不同?”
“兽就是兽,千年的凤凰——”
宫婢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戛然而止,募地瞠目结舌,女婢扑通一声便跪在了石阶上“大、大人。”
身侧的宫婢亦抬头望去,顿时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石阶之上,涟清垂眸,俯视着,沉声问道“是谁给了你们胆子在这里非议皇族?”
一开口,不怒而威,两个小宫婢当场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