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万山笑的眼泪都飙出来了。闾千勉和任五面面相觑,被他笑的一头雾水。
“王爷,你这是……”闾千勉试探性的问道。
田万山好不容易止住笑,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本王失态了。这么多年了,本王还是第一次笑的肆意。你竟然把镇西王府和相门相提并论。”
田万山笑意散去,肃容道,“你真是太小看镇西王府了。这天下能与西南田家相提并论的只有北境谭家。田家世代为将,战功赫赫。朝廷许我田家世禄侈富、策功茂实、勒碑刻铭。而相门以术乱国,一手炮制了长廊之变。陛下该不该灭相门?”
一番话说的任五面红耳赤,偏又无法反驳。闾千勉这时才发现自己小看了这位镇西王。此人绝不是世家纨绔,实则心境深不可测,恐不易说服。闾千勉开始观察她和任五所站之地与出口的距离。
田万山可没有错过闾千勉的小动作,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辩不过本王,就想跑?”
闾千勉已是存了拼命的心思,“王爷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既然王爷选择站在陛下那边,与我们便是死敌。王爷不会以为我们会束手就擒吧。”
任五盯着田万山的一举一动,万一有什么异动,他有把握第一时间挟持住田万山。
田万山神情不变,“我什么时候说我站在陛下那边?我要是陛下的人,拿住你们便是,何须和你们废话这么半天?”
闾千勉和任五都傻眼了,“你刚才明明就是这么说的?”
“我说的是事实。但是我打算支持你们,也是事实。”
田万山此刻的语气轻描淡写的让人不敢相信,神情更是无赖。仿佛在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了。
闾千勉又确认了一遍,“所以你要和我们一起对付皇帝?”
田万山点了点头,“是呀。”
“那你敢才说什么世禄侈富、策功茂实、勒碑刻铭?你是不是有病?”
“这是事实呀。朝廷的确是这么对待我田家的。”
闾千勉十万个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对付皇帝?这不是恩将仇报?”
田万山没有马上回答,他伸手握住了腰前坠着的一块玉佩,“本王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你不需要知道。”
闾千勉不肯放过,“我们要做的事太重要了,关乎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我不能冒险相信你。”
“你有选择吗?没有镇西王府的支持,你们没有丝毫的胜算。”田万山笃定的说道。
任五悄声对闾千勉说道,“他说的是真的。”
闾千勉还要倔强,田万山却说道,“不管本王有什么理由,你只需要知道本王是真心做这件事的。回去和凤原小子说,事成之后镇西王府一切照旧,不能有丝毫的改变。”
“只是不变?”对于田万山的条件,闾千勉只觉得简单的过分了。
“我家现在的规制要是再进一步,那可就功高欺主了。做人还是要知进退,否则田家一直呆在西南就好。”
田万山背脊挺直,眼神清澈的看着闾千勉。这时的他不复人前的纨绔轻浮,有了镇西王该有的风范和气度。
“我,答应你。只要镇西王府说到做到。”闾千勉看着他的眼睛,竟鬼使神差的应承了下来。
“需不需要本王写下文书为证?”
“若是王爷反悔,文书也不过废纸一张。既然如此又何必留下把柄,对王爷不利。”
不顾一旁任五拼命的使眼色,闾千勉就这样和田万山口头上达成了合作。
直到走出矿洞,任五仍不敢相信这就结束了。
任五犹疑道,“闾姑娘,你真的相信田万山的话?”
闾千勉眼眉一挑,“这位镇西王可不简单,扮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么多年。既然敢在我们面前露出真面目,想来是真心要合作的。”
任五仍没有打消疑虑,“就像他自己说的,皇帝对他们田家何其恩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闾千勉想到田万山腰间的玉佩。当时在矿洞中,自己也问过他这个问题。田万山当时就握住了那块玉佩,之后就再没有放开过。
“或许,是为了别人吧。”
矿洞中,田万山还留在暗室中,他将玉佩拿到眼前。
“芷姗……”
很多年前的一个冬日,暖阳之下站着三个十几岁的孩子。
“相门刘芷姗,见过世子。”
“相门曹岩,见过世子。”
那是田万山和芷姗、曹岩第一次见面。世子从小在西南长大,身边少有年纪相当的玩伴。曹岩青涩憨厚,芷姗开朗活泼,很对世子的脾气。三个孩子很快玩到了一起。
“世子,还是不要爬那么高比较好。要是摔下来,断胳膊断腿不打紧。摔烂了脸,坏了面相就不好了。”
“芷姗,你说什么呢?你大声点。”
芷姗继续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