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力量之间的角逐和争斗一度让沧海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许多修士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斗不休,甚至发生了火并,结果在这场内乱中,沧海教的整体实力不升反降,所剩的力量不但远远不如往昔,甚至连原本的三分之一都未能保住,大部分修士要么选择了离开,要么在争斗中丧命,剩下的更是人心涣散,士气低落,整个沧海教几乎成了一盘散沙。
面对这种局面,邹炎文并没有选择直接放弃,虽然他心中已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并不甘心就此认输,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沧海教的局势必定会逐步稳定,教中的实力会逐渐恢复,只要他采取足够强硬的措施,稍微整理一番,沧海教还是可以重新回到过去的辉煌。
可现实的残酷远超他的预想,离开沧海教的修士人数并没有得到遏制,反而逐渐增加,许多修士选择了背离,放弃了沧海教的庇护,远赴他处寻找新的机会,邹炎文感到越发无力,他采取了许多极为严厉的手段,对那些敢于离开或违反命令的修士进行重刑惩罚,但即便如此,也无法真正阻止修士们纷纷选择脱离这个已经开始崩溃的组织。
此时,邹炎文终于彻底意识到,赵学文和谢涛涛能够在沧海教的内部稳居大教主和二教主的位置,并非仅仅依靠运气,而是有着他们深厚的根基与广泛的支持力量,与他们相比,自己这个后来者的基础要薄弱得多。
赵学文和谢涛涛的领导力和魅力,使得他们能够团结教内的力量,稳住沧海教的根基,而他自己,作为三教主的存在,始终没有得到足够的支持与信任,导致了如今局面的失控。
邹炎文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通过手段夺取了教主之位,但由于底层人心的薄弱,他始终未能在修士中获得真正的威望和忠诚,在这种内外困境的双重压力下,邹炎文深知,自己的领导地位并没有如他所预想的那样稳固,反而变得愈发岌岌可危。
邹炎文最为郁闷的地方,远远不止他所面对的内乱和失去控制的沧海教,实际上,他最为沮丧的原因,源自于他与蒲基洛的微妙关系,蒲基洛不仅帮助他除掉了大教主赵学文和二教主谢涛涛,而且在成功实施这一阴谋之后,蒲基洛竟然毫不客气地带走了沧海教百分之八十的积蓄。
这还不算,蒲基洛居然提出了更为过分的要求——他要求沧海教每年都要按时提供大量的药材和各类材料,理由无比简单,却又让人无法反驳:沧海教如今已经沦为海修殿的附属势力。
在邹炎文决定出手之前,他并没有打算让沧海教成为海修殿的附属势力,他对自己未来的计划充满了信心,认为一旦赵学文和谢涛涛被除掉,沧海教必定会稳固在他的掌控之下,甚至有机会重新崛起,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但现在,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沧海教不仅变成了海修殿的附庸,而且每年还得供给蒲基洛大量的资源,他的心情怎能不感到深深的郁闷与愤怒?
原本,邹炎文希望通过成为唯一的教主,获得更多的权力与掌控力,然而,事实却是,他的权力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大幅度缩水,他的地位和权力在海修殿的压迫下变得极其微弱,甚至可以说,沧海教完全受制于海修殿的命令和控制,而他邹炎文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甚至没有丝毫反击的机会。
这种局面让他深感无力与沮丧,他曾经相信自己会是那位拯救沧海教的英雄,然而如今的情况却是,他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权力,反而被人牵着鼻子走,失去了他曾经一度渴望的自由。
此时,邹炎文终于彻底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之前一直以为蒲基洛会因沧海教的强大而心生畏惧,但他忽略了一个关键点——蒲基洛真正害怕的并不是沧海教这个组织,而是曾经掌控沧海教的大教主赵学文和二教主谢涛涛,或者说,蒲基洛其实是害怕他们两个人的联手。
现在,这两个人已经被他亲手除掉,剩下的只是他一个人,蒲基洛当然不再对他有所畏惧,毕竟,他的对手已经不复存在,只有他这个相对较弱的三教主,蒲基洛为什么要害怕呢?邹炎文在这一刻彻底觉醒,才发现自己之前所有的计划和判断是多么的天真与自负。
如果说,现在的边海盟仍然是当初那个充满活力和威慑力的强大势力,邹炎文或许还会毫不犹豫地寻求与边海盟的合作,共同对抗海修殿,可是,事与愿违,边海盟的现状与沧海教别无二致,也早已经堕落成了海修殿的附庸势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不如沧海教。
边海盟的衰弱与沧海教的命运如出一辙,这使得邹炎文无奈之下,再也找不到可以依赖的外力来对抗海修殿的压制,现在的他,面对的已经是一个四面楚歌的局面,无论他做出何种决策,都似乎无法摆脱这个困境。
邹炎文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悔和无奈,为什么当初自己就这么鬼迷心窍,居然同意了蒲基洛的提议?他明明意识到这其中的风险,可还是被一时的冲动和欲望所左右。
如今这一番折腾下来,邹炎文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的实质性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