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月色洒在厂区那斑驳的围墙上,刘光齐和刘光天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顺顺利利地将那沉重的箱子一路抬到了围墙旁。此时,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可眼神里却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刘光齐迅速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熟练地在箱子上绕了几圈,然后将绳子的另一头抛上墙头。他搓了搓手,看向刘光天,低声说道:“光天,上吧,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刘光天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两人便手脚并用地开始往墙上爬。那围墙虽说不算太高,但爬起来也并不轻松,尤其是还得顾及着拖着那沉重的箱子。好在一番努力后,两人都成功爬上了墙头。
接着,他们齐心协力,咬紧牙关,一点点地将箱子沿着墙面往上拉。每拉动一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肌肉也因用力而不住地颤抖。终于,箱子被拉到了墙上。
两人不敢有丝毫停歇,又赶忙将绳子的一头系在箱子上,另一头慢慢放到墙外。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顺着绳子滑下围墙,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望着墙外静静放置的箱子,刘光齐和刘光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
“哈哈,光天,这次可真是要发财了呀!”刘光齐兴奋地压低声音说道,脸上洋溢着对即将到来的财富的憧憬。
“是啊,哥,这下咱可算熬出头了。”刘光天也难掩激动,咧着嘴笑道。
然而,他们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这时,几道强烈的手电筒光束突然从黑暗中射了过来,瞬间将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原来是巡逻队员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迅速围了过来。
刘光齐心中暗叫不好,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二话不说,转身就想拔腿开跑。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一个保卫干事如猎豹般从后面猛扑过来,一脚狠狠地踹在刘光齐的后背上。刘光齐一个踉跄,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嘴里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刘光天见哥哥被踹倒,心中又惊又怕,一时之间竟慌了神。但一想到被抓住的后果,他咬了咬牙,决定拼死反抗。只见他挥舞着拳头,朝着靠近的保卫干事冲了过去。
一个保卫干事躲闪不及,被刘光天的拳头击中脸部,“哎哟”一声痛呼,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另一个保卫干事见状,怒喝一声,冲上前与刘光天扭打在一起。刘光天虽然拼了命地反抗,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保卫干事都是经过训练的。
不一会儿,刘光天就被几个保卫干事摁倒在地,他们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刘光天的身上、脸上。刘光天只能用双臂护住脑袋,嘴里不停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可愤怒的保卫干事们哪肯罢休,继续狠狠地揍着他,边揍边骂:“敢在厂里偷东西,还敢反抗,看你往哪儿跑!”
就在刘光天被保卫干事们揍得几乎没了还手之力,刘光齐满心绝望之时,李科长那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李科长平日里在厂里就是个说一不二、颇具威严的人物,此刻他面色凝重,一路小跑着赶来,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那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保卫干事们听到李科长的喊声,这才纷纷停下手来,不过仍旧紧紧摁着刘光天,以防他再次逃脱或者反抗。刘光天此时已是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他艰难地抬起头,一眼瞧见李科长,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连忙大声喊道:“李科长,李科长,您可来了,我冤枉啊,我只是路过这儿,这箱子是刘光齐偷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刘光齐原本趴在地上,满心的懊悔与无助,此刻听到刘光天这番话,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被旁边的保卫干事又狠狠摁了下去,只能趴在地上,扭过头,用充满震惊与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刘光天,怒吼道:“刘光天,你个王八蛋!你说什么呢?咱俩可是亲兄弟,一起干的这事儿,你现在居然想把责任全推给我,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刘光天不敢与刘光齐对视,他把脸扭向一边,嘴里仍旧不停地辩解着:“李科长,真的,我真的是路过,是刘光齐喊我来帮忙的,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偷东西,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来啊,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李科长皱着眉头,目光在刘光齐和刘光天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着,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怀疑。他了解这两人平日里虽说有些小毛病,但也没想到他们竟敢干出在厂里偷东西这么大胆的事儿。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俩都先别吵了,跟我回保卫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讲清楚,哼,要是敢在我面前说谎,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刘光齐此时心中满是悲凉,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如此绝情地出卖自己。他望着刘光天那副狼狈却又拼命为自己开脱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道:“刘光天,你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