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方写罢之后,林斐才将今日勾画好的那宅子的布局图摊开在了案几上,指着那宅子的布局图,说道:“宅子还真不大,旁的地方也不需大动,不过对你我而言厨房小了,那茶商先时也不怎么在家中吃饭,总是外出应酬,用的不多。可你我不同,估摸着天天都需用得,我想着不如将厨房那原先放置杂物的库房打通,成一处院子,其余布局倒也不需大动,只那屋宅样貌,改成你我二人喜欢的样子即可……”
烛光下,那张清冷的脸显得极为柔和,温明棠静静的听着林斐说起那宅子:“这几间宅子也可以完全打通成一间,茶商家中用了不少仆从,我不喜用那么多仆从,拿件衣裳还需让人从一间宅子搬至另一间,不如直接打通,自己直接从屋子里推门过去拿衣裳,也方便些……”
将宅子的大体布局说了一番之后,林斐停了下来,看向温明棠:“你觉得如何?”
温明棠点了点头,看着林斐,默了默之后,反问他:“那你呢?你觉得如何?”今日那虞祭酒的条子是她亲自放入食盒中的,黄老大夫那闭口不言的态度代表的背后立着一位红袍她亦是知道的。
虽然自己如今这一番举动并无什么出格之处,也不见急迫,尚算从容,可毕竟是遇上了一位极其厉害的对手,是以面对女孩子的问话,林斐坦言:“不好说。”顿了顿,又道,“怕是没得选择了。”
“在河边行走多年而不湿鞋的,自是谨慎无比,只要他觉得可疑,你等便没得选择的。”温明棠想了想,说道。
果然,与她说话从来不需将事情全部挑明,她便已道出个中关键了。林斐看着女孩子笑了两声,忽道:“你觉得我等赢面大不大?”
“那要看那碗陈年黄汤是不是亦披的红袍了。”温明棠笑着说道,“若他亦是如此,那位谨慎之人岂不是四面楚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