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绘梨衣就是需要定时换血,才能维持正常状态,不至于失去理智,沦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可是我们并没有合适的仪器,而且也没法筛选匹配的血型。”路明非说道,这是放在他们面前的难题。
如果说输血的仪器可以简陋一些,用高温消毒后的空心根茎或者别的细枝代替,那么匹配的血型就是一个关键问题。
总不能用滴血凝集这种简陋的方式来判断是否匹配吧,风险太高了。
“那只能退一步,看小柒的造血干细胞的能力了。”艾拉看向一脸懵逼的小柒说道。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小柒原本低落的表情,此刻却显得有些抓狂。
这两人口中说出的话,让小柒感觉到陌生。
明明很多字分开的时候,她都听得懂,可是连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知所云。
“你来还是我来?”路明非问道。
“我来吧。”艾拉想了想,从箩筐里找出了一把青铜匕首,然后把匕首仔细的清理干净,最后又放在火上烧了片刻擦净。
“过来。”手里拿着匕首,艾拉转头对小柒说道。
“干嘛?”小柒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给你治病。”艾拉平静的说道。
“那你拿刀做什么?”小柒十分不解。
“给你放血。”见小柒有些磨蹭,艾拉起身,把她拽了过来,把她摁在自己的腿上。
小柒挣扎起来,“为什么要放血?”
“给你治病。”艾拉语气依旧平静。
小柒:“.”
“我不要!”小柒挣扎起来,她不明白,治病为什么要放血,她好不容易才愈合的!
对于人类来说,受伤流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通常意味着死亡。
“过来帮忙。”艾拉对路明非说道。
路明非见状,连忙坐在艾拉身边,帮她按住乱蹬挣扎的小柒。
“松开,快松开!”
“我不!”
“我不要!”
“再不松开我就不客气了!”
路明非牢牢的把小柒摁在艾拉的腿上,艾拉则用刀刃割破小柒手腕上的静脉。
还好,艾拉曾经在人类世界深造过。
作为曾经的卡塞尔心理导师,她多少还是看过这方面的书籍的,包括人体解剖。
所以操作起来便显得很是从容,再加上她本身有些疏冷气质,这让小柒感觉艾拉在这一刻好像化身成了部落里冷酷的祭司,用她的鲜血在进行血腥的祭祀活动。
小柒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血液从她的伤口缓慢流出,沿着手腕滴落在地上的青铜盆里。
温热的鲜血在青铜盆里迅速冷却,最后凝结。
大概放了三百毫升血,艾拉才给小柒把伤口包扎起来。
“好了?”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小柒依然趴在艾拉的腿上,软软的舒服到有点不想起来。
这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她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不舒服,反倒是体内被龙血侵蚀的痛楚,随着血液流出体外,弱了好多。
“没有,以后你自己觉得该放血的时候,你就自己放。”艾拉把刀洗干净放好道。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艾拉没有放太多。
以小柒混血种的体质,这点血的流逝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混血种的伤口愈合能力也远超常人,所以割开的伤口估计天亮就只剩下浅浅的痕迹了。
艾拉把贴在她上的小柒移开,才发现路明非还在怔怔的看着她。
“看什么?”艾拉奇怪的问道,还低头看了下身上,发现并没有异常。
“看你。”路明非说道。
艾拉瞥了路明非一眼。
路明非随手把艾拉垂落在侧脸的发丝撩到她的耳后,艾拉的玉颈在路明非触碰到她的耳郭时下意识的紧绷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自然。。
“你的处理方式真像人类。”路明非说道。
从原因到结果,从理论到实践,这是人类惯用的程序。
而龙类,从不会在乎原因,只要他们的血统和言灵能够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以不会在乎理论和过程。
闻言,艾拉莫名的松了口气,“也许吧。”
说完,她就起身背靠着墙坐下,下巴枕在缩在身前的膝盖上,合起了双眸。
长途的迁徙,没有人能够受得了。
“累吧?”路明非的声音在她的旁边响起。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路明非挨着她坐下。
身边本该空旷的空间仿佛被填满,衣物的挤压形成实质的触感,令人有一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这种感觉艾拉在过去的日子里已经习以为常。
她只是合着眼眸,听着身边路明非和小柒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渐渐睡去。
南迁还在继续。
第一株冰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