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周曷聪问道:
“怎么样,那名绣衣使如何了?”
暗子回答道:
“白天那绣衣使又秘密见了孟氏家主一面。”
“不过没有呆的太久。”
“想来孟氏仍旧待价而沽,并没有急着答应。”
乞颜讨担忧道:
“果然如此,即便这次没有答应,一次次加码,孟氏终究会倒向大汉。”
“而且还有那孟封!”
石周曷聪只是摇摇头,道:
“不必担忧。”
“不过汉人有动作,我们也不能就此按兵不动。”
“他记下了绣衣使的外貌,我们可以借机发难。”
“孟氏,和孟封,终究是两个对象。”
“先打击较弱的孟封,既能稳住长沙郡的兵马,又能震慑孟氏。”
乞颜讨有些佩服石周曷聪这忽上忽下的智略,反正自己并非以计谋见长,就听听他的计策。
石周曷聪拿出了纸笔,递给那暗子道:
“我被行刺了,你快将刺客的样貌画出来!”
“是!”
那名暗子提笔就画。
成画颇有抽象派风格。
石周曷聪和乞颜讨见了,都忍不住嘴角抽抽。
就一个圆圈,安上了鼻子耳朵。
得亏是满脸麻子,长得很有辨识度。
不然完全认不出。
石周曷聪咳了咳,还好刘宾也知道,暗子的绘画技法不太行,所以另有安排。
“那名刺客,身着甲胄。”
“且用的是长刀。”
“被我的侍卫,一路追到了军营附近,才销声匿迹。”
“很可能是军中之人。”
乞颜讨恍然大悟。
栽赃陷害嘛!
虽然这计策很简单,但却管用。
作为长沙郡守,孟封第一时间,就收到了石周曷聪被行刺的消息。
同时也拿到了通缉令。
“.”
这画得个什么?
孟封脸色逐渐阴沉。
虽说很抽象,但特征明显。
满脸麻子。
那名和他,和孟氏接洽的绣衣使。
不仅脸上长满了麻子,甚至就叫张麻子。
张麻子正好之前就见过他,还去了一趟孟氏。
都是为了劝说他们投汉。
但孟氏没动。
孟封也不着急。
毕竟大汉才刚出兵。
而且汉帝和岳少谦都病了。
不管真病假病,进兵速度都会慢上许多。
没必要急着站队。
而且攻和守不同,想要收复失地,可没那么容易。
就算能连战连捷,你总归是要攻城。
汉军满打满算也就七万兵马,拿头攻城?
不过孟封也没打算,把绣衣使和自己是士亥安排的内鬼的事情,告诉石周曷聪。
坐山观虎斗嘛,等待局势变得明朗时,能够看出到底谁占据优势,再做出决定。
不过张麻子刺杀石周曷聪,却让本来准备坐山观虎斗,待价而沽的孟封,生了满肚子怨气。
甲胄,长刀,还往军营跑,你是什么意思?
只怕你根本就没打算刺杀石周曷聪,只打算扮成军中之人,来一手栽赃嫁祸吧?
逼着偌大一个孟氏,赶紧站队,还有些困难。
但逼着孟封站队,倒是再简单不过。
石周曷聪被疑似军中之人行刺,那手握兵权,且负责城防的郡守孟封,怎么都会被怀疑。
只要怀疑后,进一步展开调查,孟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小心思不被看出来。
“这张麻子真是狗啊,现在就敢栽赃陷害,明天怕是直接举报我心有反意!”
孟封思虑一二,还是没急着翻脸。
“汉帝之能,确实让人心生忌惮。”
“先敲打那张麻子一番,再透露些善意。”
“哎,要是孟氏愿意直接投汉,就好了。”
他打算亲自去见一见张麻子。
让这家伙收敛一番。
咱们别搞这些歪门邪道的,默契一点行不行?
反正现在乞颜讨、石周曷聪带着大军,我手里头这么点郡兵,就算叛乱了,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不如一直为你们提供情报,再等着汉军打过来,里应外合。
这不比勾心斗角好得多?
傍晚。
孟封趁着夜色,溜出府中。
和张麻子接洽,事关重大,不仅不能让他人去,甚至他都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不过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监视住了。
乞颜讨佩服道:
“将军真是料事如神,孟封必是去找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