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带路党,无论在哪儿,都不会少。
不过最头疼的,还是那些真正的石周曷部高层。
成都城中宫殿,是当年昭烈帝称帝后,修筑的行宫。
四周环绕着青石墙壁,宫门上方的屋檐上雕刻着仙鹤和神龙,光彩照人。
可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气氛的肃杀。
殿内部非常宽敞,两侧是玉雕香炉,香气四溢。
殿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龙凤飞舞屏风。
守卫宫殿的东胡人往复巡逻,气氛异常静谧。
石周曷阿虎坐在銮座上,面色阴沉,心中充满了愤怒。
他无法接受荆南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刘宾败了。
石周曷阿虎深知刘宾的能耐。
一个汉人,能够成为石周曷部的谋主,甚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每个石周曷部东胡人心中,都有不可撼动的地位。
甚至对他这个石周曷部的汗王而言,刘宾也是绝对以引以为依仗的左膀右臂。
毫不夸张的说,没有刘宾在背后出谋划策,哪怕他再怎么勇武,再怎么善于调兵遣将,都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足以见得刘宾能耐。
可就是这样的刘宾,偷偷进入荆南,暗地里指挥着石周曷聪,这种能力还不错的将领,以有心算无心,依然败在了汉帝手下。
而且是一败涂地,生还之人不足千余。
刘宾和石周曷聪合力,带着大军,甚至还有乞颜部支援而来的乞颜讨,都无法抵挡汉军的进攻。
那么接下来石周曷部将要面临的困境,将更加严峻。
“死!!!”
石周曷阿虎猛地在屁股下的皮草上抓了一把。
那皮草有些奇怪,皮质并不像常见的兽皮,一抓之下,松软没什么弹性,好像抓在了哪个人身上一样。
“呼呼——”
石周曷阿虎连续几个大喘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他不能乱,他要是乱了,或是心有怯意,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石周曷阿虎紧紧握住手中的马刀,这柄马刀,代表着他的统治权威,是他作为一部汗王的象征。
“荆南,荆南”
石周曷阿虎冷静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绝不放弃!我石周曷部,绝不能因丢了荆南而败亡!”
石周曷阿虎自语着,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
还有荆北和整个川蜀,要就这么说输了,实在让人不甘。
早知如此,还不如和普六茹阿摩学学。
人家虽然当狗,但有骨头吃啊!
而石周曷部这边,则是再不做出有效的应对,就要被汉人喂给狗吃咯!
“刘宾他不是回来了吗,让他给我滚进来!!”
石周曷阿虎没来由的一阵大怒。
亲卫知道自家汗王喜怒无常,忙不迭的退下,去唤来刘宾。
不一会儿,刘宾一瘸一拐的走入殿中,行了一礼,低声道:
“汗王,属下失策,未能守住荆南。”
石周曷阿虎却突然散去了怒意,笑眯眯道:
“你号称一步百计,算无遗策,怎么会败?”
“定是那石周曷聪自负自己的身份,看不起你汉人出身,没有完全按着你的吩咐去做,是不是?”
“正是,石周曷聪没有听从属下之言,才导致了兵败。”
刘宾点头直接应下了。
他知道石周曷阿虎的意思,现在得给与族中将士们,更多信心。
而不是坦然面对失败。
踏马的不到三个月时间,给人打的脑浆子都出来了,这种失败,根本坦然不了好吗!
只能尽量鼓舞士气,让族人有信心继续抵抗汉军。
“我就知道。”
石周曷阿虎哈哈大笑,挥了挥手,殿外直接抛入了一箩筐的脑袋。
圆不溜秋的,滚起来还带着一道道血印。
刘宾心中一阵波澜。
这正是石周曷聪的亲属,其中甚至还有个几岁的孩童。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惊讶,石周曷阿虎残暴嗜杀,那是出了名的。
三五天的,不杀个把人,吃饭都觉得缺了点什么。
石周曷聪兵败,给他家里人全杀了,很正常啊。
要换做李景绩在石周曷部,妥妥是举目无亲级别的。
地上那一个个脑袋死不瞑目,阴恻恻的,好似都在盯着石周曷阿虎一样。
但石周曷阿虎半分不为其所动,只是看着刘宾,有一搭没一搭都道:
“你再跟本汗说说,这一仗,到底是怎么败的。”
刘宾低头道:
“水攻,还有关羽。”
“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