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袁深是真的帅啊,就连被绑了,都显得那么有风姿。
吕奉父晃了晃脑袋,脸色微沉。
他打的是一通乱拳,没想到袁氏不应,而是以退为进,做足了面子,当真不好对付。
“两位这是做什么?”
袁深恭敬道:
“吕主薄,草民乃袁氏家主袁深,此人则是草民之弟,袁浅。”
“我兄弟二人有罪,请吕主薄责罚!”
吕奉父佯装不知,顺手往桌案上一拍,桌案哪里撑得住,直接塌了:
“哦?何罪之有?”
袁深看了眼桌案,仿佛看见了自己,不自觉低下头来,解释道:
“回吕主薄,蒲前部曾派人前来联络过我,说要不了多久,蒲前光就会派兵攻打西平。”
“于是乎,想要请我做内应,只是我不愿,让人将之乱棍打出。”
“却未曾想到,舍弟鬼迷心窍,竟是暗中起了待价而沽,见风使舵的心思!”
“今日吕主薄上门,更是诈称我在外拜访友人,妄图拒吕主薄于门外。”
“舍弟心思不纯,草民管教无方,还请吕主薄责罚。”
吕奉父也无二话,换做别人肯定会头疼,但如果是他,索性更进一步,只是沉声道:
“那你说说,我要如何处罚你们?”
“我们二人冒犯天使,已是死罪,只求吕主薄能够饶我全家老小一命!”
袁深拜倒在地,帅气的脸上毫无惧色,一心求死。
袁浅脸色大变:
“兄长!”
他可以死,但兄长作为当今袁氏家主,不能也一起死了啊!
吕奉父微微眯眼。
世家豪族能屹立一方,确实是有手段的。
这么一出以退为进,他真不太好动手。
而且看得出来,两人都是敢以一死换家族平安的。
况且他们姓袁。
汝南袁氏势力盘根错节,影响极大。
吕奉父又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同窗。
海说和甄富,这两人,都是无惧世家豪族的。
听说在基层干的风生水起,再熬一阵子,估计就能高升了。
到了他这儿,也不甘示弱啊!
吕奉父也有自己的方式。
想到这里,吕奉父说道:
“吕某来府中拜访,不过是听闻袁氏公子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级。”
“正巧吕某乃是科举士子,久闻袁氏大名,想要结个善缘。”
“自当今天子登基以来,汉人何曾败给过东胡人,纵然那蒲前光率兵在攻打西平,也是白白损兵折将罢了。”
“你二人倒是想多了,什么东胡人,吕某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想宣讲教化。”
袁深闻言松了口气,不管吕奉父是个什么心思,兄弟两人的命都保住了,大概率整个西平袁氏,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犬子袁廷和,愿意聆听吕主薄教诲!”
“嗯!”
吕奉父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道:
“三日后,吕某在县衙边上的杏林中讲课,还需你将其送来。”
“是是.”
两人忙不迭的应着。
吕奉父严肃道:
“但城中不久前遭逢战乱,只怕多有盗匪,还得三五百家丁护送陪读。”
“这”
袁氏兄弟听得一惊,心中如何能不明白吕奉父的意思?
哪家的陪读,还得三五百精壮的家丁?
这就是明里暗里,在抑制世家豪族的势力。
想要通过讲学,将家丁看管起来。
没了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丁,世家豪族的嫡系子弟,可不敢亲自出手搞事情。
但事已至此,吕奉父如此强势,又是动辄推翻门板,拍碎桌案的,着实让人心中胆寒。
他们是真没见过这么治理地方的啊!
不得不说,还真有用。
两人也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吕奉父这才满意的道了别:
“既然如此,吕某便离去了。”
“既是讲学,只一家,是不够的。”
“城中适龄孩童不少,吕某再去其他家,问询一二。”
“你二人若是有意,也可介绍些适龄孩童。”
他上去亲自给两人松绑,转头又去下下一家。
“开门,讲论语的!”
吕奉父就这么一家家拜访,不知有多少门板遭殃。
以至于到了后面,多有世家豪族,为了保全自家门板,主动上门求见。
你要干啥干啥吧,砰砰几声,门板哪是砸在地上啊,分明是砸在他们心里!
这谁顶得住?
到了讲学的日子,整个西平县一片和谐。
杏林之中人头攒动。
不仅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