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守为攻的战绩,放在史书上也是罕有,在这样的惨败之下,臧礼的投降,几乎不会引人怀疑。
而且还附赠了八千东胡将士。
可以说,是在用这八千东胡将士的性命,来让臧礼取信于那刘雉儿。
代价极大。
但很显然,收获也是极大的。
蒲前光赶忙召来一个身手敏捷的亲信暗探,吩咐道:
“你潜入城中,与臧将军接触一二,看看西平县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若是可以,取里应外合之计,你可代我定夺如何行事。”
这个亲信和他有些姻亲关系,且深受恩惠,绝不可能背叛。
而且为人有些脑子,能够依照时局,做出基本的判断。
如果臧礼真能在城中有一番作为,必然是里应外合,攻破西平县,逼迫汉帝出逃的良机。
那么他和全翼,后续在西平县四周布下的天罗地网,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是。”
夜幕降临后,西平县内外都安静下来。
城中的归义军士卒,面对东胡大军,肯定是不敢主动出击的。
而那边的东胡大军,也不知西平县虚实,没有在夜里骚扰。
双方很是和谐的过了一阵。
全城黑漆漆一片,只剩下巡夜哨卒的灯笼,在各处坊市巡走。
城东北角是大牢所在的地方,有大量东胡降卒。
臧礼的临时住处,也在这边。
只不过因为是将军,所以待遇稍微好一些。
找了处没人住的府邸,让他住了进去。
同样,臧礼也不用去蹲大牢,平日里四处走动,也不怎么受限。
一个黑影摸了出来。
有个巡逻的士卒,好像注意到了什么,轻喝了一声。
但很快那身影就不见了,而后传来了一阵老鼠叫。
“老鼠吗?”
巡逻的士卒挠了挠头,并未多加在意。
等他一离开,黑影又冒了出来,四处探着,很是专业。
脚下的厚底鞋,让他的脚步声很轻。
看其熟络的模样,显然对这些坊市解构,格外很熟悉。
时不时,还会跟踪起那些巡夜的士卒,听着他们的交谈声,获取更多的信息。
没多久,这黑影就确定了臧礼的所在。
他在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巷口对面是一个挂着灯笼的院子,此时大门紧闭,显得有些阴森。
微弱的灯笼光映着他的脸,此人正是蒲前光派出的亲信暗探。
他看着紧闭的大门,露出一丝阴阴的笑意。
不一会儿,他便偷偷潜了进去,摸到在鲲烛前愣神深思的臧礼身后。
“臧大哥。”
臧礼被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来。
那暗探低声道:
“是我。”
臧礼回头一望,见着来人。
此人原本是跟他一起在泰山当流寇的盗匪。
尤其擅长偷鸡摸狗,身子格外轻便,轻松一跃就能上梁。
他被收编之后,这个暗探也跟着一同投靠了蒲前部。
后来被蒲前光发掘,引以为心腹,平日里就干着这些暗地里的黑活儿。
臧礼见到这暗探,便知晓其来意,立即起身,关上了窗户,拉上帘帐,同时低声道:
“现在西平县中有些动荡,只是我并无确认消息的办法。”
“在确定之前,不好给蒲前光将军传递信息,而且附近巡夜的士卒格外之多,我也不太方便。”
与此同时,臧礼却在纸上写起了字。
暗探眼神不断闪动,在桌案上的纸张上转来转去:
“只有这些?”
“怕是还不够。”
“我听说刘雉儿收降了大量我军士卒,臧大哥有没有把握让他们发起叛乱?”
“这样配合蒲前将军的大军攻城,里应外合,轻松便可拿下西平县。”
虽说不少人的想法,都是围困西平县。
但这员暗探,知道蒲前光的一些计划,又在看了臧礼提供的情报后,心中便有一些较为勇敢的想法。
臧礼继续写写画画,其实他现在已经完全投汉了。
从那些投降的东胡士卒中,就可以看出,汉帝极有识人之明,一眼便能看出其人心性品质。
已经有不少蹲过大牢的降卒,被割了脑袋。
臧礼亲自去看过。
他作为东胡的将军,自然知道,其中一部分是蒲前部的死忠。
有一些,甚至直接就是蒲前部的族人,或是和蒲前部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人,自然不会真心投靠。
至于另外的一些,没有太多征兆,平日也是看着也平平,抗汉意志不强的降卒。
臧礼原本还以为,这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