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别说,这信使地位还挺高。
之前张议平身死之后,就带着人和归义军残部,守在遂平。
后来被蒲前永固的心腹,镇守豫州的全翼,给带人围剿了。
再后来,便和大多数的归义军残部一样,不知去向。
本来都以为是兵败身死,或是解甲归田,再要么是遁入山林。
没想到是被侯万醒,给藏匿了起来。
这可又是大功一件啊!
刘恪微微挑眉,道:
“此事非虚,侯万醒于社稷有功,朕理应亲自相迎。”
“末将并非是不认可侯万醒的功绩。”
种轩叹了口气,无奈道:
“这时机太过巧合,而且蒲前光未有动兵拦截,他又不是聋子瞎子!”
“哪怕侯万醒可靠,可他随军的三千将士,也可靠吗?”
“以如今西平县的形势,哪怕只是数十人,也是不可承受的。”
“而且”
种轩有几分犹豫,最后还是坦言道:
“城外的将士,未有经过正规训练,而且早前便有过溃逃走脱,也未见得张定国之死,未曾定心。”
“纵然一时可靠,等到遇到危机时,还能依然可靠吗?”
刘恪闻言,不由得皱眉。
种轩的忧虑,不无道理。
纵然是归义军将士,但因为没有留守在西平县之中,大多都是些败卒、溃卒。
乃至于是见势不妙,直接跑路的。
现在看着归义军起势,又回来了。
纵然其心可嘉,但其中也不乏有浑水摸鱼之辈。
这一点,不得不防。
但仅仅是片刻后,刘恪的眉头就松了开来,露出笑容,道:
“那又如何呢?”
“现在都不让他们入城,难道还想着在危机的时候,依靠他们吗?”
“待人以诚,方才有人以诚待你。”
这是刘恪一直相信的,包括对魏成宪也是如此。
虽然有所猜忌,并且作出了相应后手,但还是将重任交与魏成宪。
一旦魏成宪真心投靠,是能立大功的。
大汉现在能人辈出,都是他真心换真心,换出来的。
毕竟不够真心的,都被抄家了。
种轩与臧礼听后,也都无言以对。
可他们仍旧坚持,不让侯万醒带着归义军入城。
援兵来了是好事,但问题在于,时机过于巧合,蒲前光也没有拦截,是存在疑点的。
而且现在西平县已经算是彻底守住了,再放人进来也没太大区别,给人扔城外就扔着呗,没必要节外生枝。
两人心底其实都清楚,皇帝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但他们在下头当臣子的,不就是做这种脏活累活儿的吗?
最好的结果就是,皇帝想要放归义军入城,以诚待人,但因为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连连苦劝,不得已而为之,只能安置于城外。
皇帝得了名,臣下背了锅。
这事儿过去后,后续再有皇帝亲自出面安抚起来,也比较容易,而且又能再一次扬名。
种轩看了眼皇帝,又看了眼满脸期待的信使,与臧礼对视一眼。
这事儿不好明说,那就由自己来背锅吧!
他立即出言道:
“陛下,末将去与那侯万醒说,让他背靠城墙安营扎寨,再备些酒肉,安抚将士们,如何?”
种轩的提议,似乎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让归义军就在城外驻扎,西平县肯定依然稳妥。
但侯万醒和归义军心中,难免会有怨言。
想来想去,甚至这也有可能是蒲前光的计谋。
以不变应万变,特意将这支兵马,放到西平县下。
蒲前光甚至说不定算到了,种轩与臧礼的忌惮,这支兵马只能驻扎在城外。
而这时候,他再率大军来攻,很可能将这支兵马,直接打散。
这可不仅仅是击破一支兵马,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击破。
其中还有义士,还有城中归义军士卒曾经的弟兄。
如此一来,守城的归义军士卒,士气必然大跌。
这可谓是攻心之计啊!
皇帝能稳稳守住西平县,靠的就是生生打出来的威望,以及对归义军这支孤军的不抛弃不放弃。
蒲前光这一招,虽说按兵不动,可却是实实在在打在了七寸上。
让一众君臣,都陷入了两难之地。
甚至种轩隐隐约约能猜到这个可能,也因为忌惮,而不得不让侯万醒的援军,驻扎在城外。
红果果的阳谋,你就是得认。
臧礼也在一旁帮腔道:
“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刘恪露出思索之色。
吊宗都知道,让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