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六茹部兵马,竟然如此不堪大用!”
普六茹阿摩确实太菜了,治理地方还行,争权夺利也行,御下收买人心,都有一定手段,可打仗他真不行。
猛攻合肥二十日没拿下就算了,还被人带着八百兵马,突到了中军。
你踏马也姓孙啊?
可能是江东自有一番传承,也可能是建业风水不行。
刘恪对好大儿,也不好做出什么评价。
要说他不行吧,他也行。
从猛攻二十日就能看出。
基本是在陈瑞抵达江东,要求普六茹部出兵之后,普六茹阿摩就立即着手准备了。
能在短时间内调集兵马,准备充足的粮草,供给大军猛攻二十日,这要随便换个人来,绝对做不好。
这一手调度,就足以说明能力。
可要说行吧,他还真不行。
四年前十万水师打琼州,给烧得一干二净。
现在又是十万兵马打合肥,给聂羌带着八百人撵的屁滚尿流。
臧礼更是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好似完全失去了血色,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这聂羌堪比古之李牧、张辽,若是他率兵入汝南,在配合全翼的十面埋伏之计,我军威矣!”
他早年就体验过聂羌的勇猛难敌,在这等匪夷所思的战绩之下,更是生不出几分抗拒之心。
而且敬道荣是被聂羌所败,也就是说,聂羌在攻破普六茹部大军之后,就转进到汝南了。
甚至臧礼心中,已经升起了,几分无力感。
全翼调兵遣将,谋划整个汝南郡,布下天罗地网。
再加上聂羌为矛,各处奔袭追击。
这和他在泰山被擒时的局势,无比相似!
他体会过那种绝望,跑根本跑不掉,到处都是人。
打也打不过,聂羌太强了。
而现在甚至比那时,还多出了一个屡败屡战的蒲前光。
当真没问题吗?
吕奉父沉默不语,但眉宇间也显露出了对聂羌的忌惮。
聂羌不仅仅是个万人敌,更兼具极强的统兵之能。
只怕领兵的能力,甚至在狄邯之上。
大汉之中,除了岳少谦,都没人能稳压他。
夜里的冷风吹袭,穿透墙沿缝隙,呜呼声就像是隐隐传出的几声长叹。
无论是刘恪还是其下众将,都觉得局势不容乐观。
种轩终于是坐不住了,汝南被重兵层层把守,布下天罗地网。
眼见着西平县的存粮,也越来越少。
好不容易盼来的援军,还吃了一场打败仗,也不知道战斗力还剩多少。
甚至一并带来了最坏的消息,有个极为生猛的名将,带兵来到了汝南。
整个蒲前部可以说将近半的身家,都压在了汝南。
如果再固守西平县,就是坐吃山空,断粮。
如果主动出击吧,胜算渺茫。
种轩思来想去,只觉得心急如焚。
今时不同往日,他想要拼一把试一试,但还是得以皇帝的安危为重:
“还请陛下以元福将军为护卫,乘驴车走小道,先出汝南。”
“如此一来,末将才能无所顾忌,率兵与东胡人拼死一战。”
众人比较认可种轩的提议。
如今援军士气不振,又多了三千张吃饭的嘴,粮草消耗得更快了,又被重重包围,困死西平。
除了让皇帝先悄然退走,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此时,刘恪心中忽而涌起一阵鬼魅,情不自禁的大笑三声。
“哈哈哈!!!”
“哈哈哈——”
不对啊,这笑声怎么还自带回声的??
刘恪瞪大了眼,望向敬道荣。
我笑一笑就算了,毕竟是开挂的,多少有点自信。
你也笑?
“敬卿可是有什么破敌良策?”
刘恪试探着问了一声,敬道荣作为唯一和聂羌交过战的将军,难道是看出了什么破绽?
无怪乎他都被触动了,着实是敬道荣的笑声,很具备感染力。
“没有。”
敬道荣摇了摇头,但他煞有介事的说道:
“但不就是聂羌吗,打赢他不就行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打赢聂羌,谈何容易?
不过敬道荣阳光开朗的笑声,确实让众将一时间忍俊不禁。
就像是蕴藏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自信,仿佛世上无任何事,能够令其动容,以至于任何的担忧和不安,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屋内紧张严峻的气氛,都忽然轻松了许多。
而且皇帝也笑了。
种轩、臧礼、吕奉父等人,都积极的望向刘恪。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