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办法,还是保持中立,谁赢了自己都不亏。
袁深见实在说不通,自己寸功为立,着实难受,不由得猛地一拍桌,怒道:
“你们会后悔的!”
一个颇有威望的家主站了出来,道:
“够了,你只是袁氏的代家主。”
席间一阵紧张的气氛。
忽而,院外传来大吼声,而后门板应声而倒:
“开门,讲论语的!”
——
聂羌率部追到确山去了,另一边的蒲前光,则相较于聂羌,机动力没那么强。
而他所部大军之中,辎重物资也较多,还有些攻城器械,着实不能追赶的太急。
蒲前光在听到聂羌派人送给自己的消息后,稍微迟疑了一阵,并没有急着赶往确山。
虽说他也觉得,汉帝很可能带着归义军,从确山跑了。
这是三渡汝水之后,好不容易换取的一线生机。
但他总觉得,汉帝不会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经历过,驻扎有五万大军的军营,被五十人踹营之后。
蒲前光更是觉得,汉帝无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败了这么多次,他觉得想要预料到汉帝的行为,不算太难。
往夸张了,往离谱了想就行。
哪怕再离谱,只要有一点点可能,也是合理的。
那么在十面埋伏,大军追击之下,怎样的行为,才算足够夸张,足够离谱呢?
是带着兵马,在重重包围追击之下,逃出生天?
还是出其不意,倒戈一击?
蒲前光更相信,汉帝会选择后者。
那么如何才够出其不意?
蒲前光敏锐的发现了汝南。
汝南作为郡治,且是全翼驻扎的重城。
其中防御,乃至于将士们的戒备,相较于汝水以北完完全全的十面埋伏,要浅的多。
是个破绽。
虽然即使是破绽,也不是那么容易破的,但他们的敌人,是那个百战百胜,从未有过败绩的刘雉儿。
所以蒲前光选择,带着大军赶往汝南。
如果汉帝真的去了确山,以聂羌的能耐和其麾下精锐,也足够擒龙了。
他这个后续赶到的,至多分到一些汤汤水水,甚至都不足以掩盖连连败绩。
去汝南则不同。
纵然不能堵到归义军和汉帝,也不至于有什么过错。
而在去往汝南的途中,蒲前光遇到了暴风雪。
这样的天气之中,不适合行军。
简直天助东胡,以风雪封路,让滑如泥鳅的归义军,无法再东逃西窜。
可蒲前光再三思索,忽然觉得,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行军,所以很适合奇袭。
甚至于,在这样的局势,这样的天气下,汝南的守军,乃至于全翼本人,都不会过多警觉。
要出大事啊!!
“不行,必须得急行军赶上一阵了!”
就在蒲前光将要下令之际,前方有斥候匆忙来报:
“将军!前面有我军将士!”
“什么!?”
这真是晴天霹雳,一直猜测着归义军动向的蒲前光,快速打马,往前而去。
却见正好有一支无比狼狈的败军,正朝这边退来。
他们阵型混乱,如惊恐的鸟般争相逃窜,身无甲胄,只有薄衣。
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将军,将军!!!”
一个溃卒看见了蒲前光所部大军,疯狂哭喊着。
可周围的哭喊声,将他的呼喊完全掩盖,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
他们正是汝南城的守军,在扒下甲胄之后,放出了城外。
但天气寒冷,遍地雪白,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何处能够落脚。
只能沿着记忆中的大路,胡乱奔逃。
能碰巧之中,和蒲前光的大军汇合,都已是无比意外。
蒲前光亲自上前,捂着溃卒的手,为其暖着身子,问明白了缘由。
自己料敌先机,猜到了归义军的动向,竟然还是慢了一步。
硬生生让那刘雉儿,在雪夜之中,夺取了汝南。
不仅获得了补给、甲胄、保暖衣物,甚至还有了各种大型守城器械,可以依托汝南城的高大城墙固守。
就连发起十面埋伏之计的全翼,也黯然身死。
甚至还极为不当人的,将降卒全都放了。
“那刘雉儿真是不当人子啊!”
蒲前光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这和他放过了敬道荣的三千将士,有异曲同工之妙。
敬道荣的三千部曲,给西平县的存粮带来了极大压力,逼得归义军不得不放弃西平县。
这些来自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