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蒲前部的科技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臧礼虽然是蒲前部的人,但也不关注这些。
毕竟以蒲前部的实力,平日里也没什么,有遇到使用大型器械的地方。
一时间真真假假,他也分辨不出。
如果是假的,自然好。
可如果是真的,等东胡人全都准备好,一口气发动,汝南真有城破的危险。
在大堆大堆的庞然大物面前,刘恪的个人武力会受到体力限制,留客桩至多能砸翻两三辆。
再多的话,体力就有些跟不上了,而且还得建立在能开宴会的情况下。
更何况,那些大型攻城器械,不是打人,而是破城。
推十七八个飞楼、井阑上去,有防护挡板,造的高点,甚至站的比城墙还高,进行火力压制。
不仅能威胁到汝南城,摧毁军心也是一流,不知道以归义军将士们的意志力,能顶多久。
好在,这些都不是刘恪要考虑的。
甚至正合他意。
归义军将士战斗力就那么点,不一激再激,靠着一腔悍勇去打,还能靠什么打?
刘恪当即大喝一声,道:
“唯有出城一战!”
种轩这次也不犹豫了,拔出剑,准备跟蒲前光拼个鱼死网破:
“东胡人拔剑了,咱们就得亮剑!”
他将刘恪说的话记在了心里,被追兵穷追不舍的时候,他们还敢冒风雪奇袭汝南。
现在有了汝南城作为根基,有了安身之处,难道就不敢亮剑了吗?!
臧礼摇了摇头,指着城头下的那群在远处搬弄着攻城器械的东胡将士,沉声道:
“陛下,种将军,千万冷静!”
“虽然我不知道蒲前部中到底有多少攻城器械,也不知道全翼生前是否做了谋划,将一应攻城器械,也调度到了汝南郡之中。”
“但以如今的天气、路况来看,那些攻城器械未必有用,兴许都是些样子货。”
“而且”
而且以归义军将士的战斗力,是战不过东胡大军的。
尤其是有着聂羌以及其麾下精锐骑兵的大军。
虽说皇帝一直说着要战,可实际上没有一次出城野战过。
在野外,全都是避而不战,直接跑路。
足以说明,其实皇帝对归义军将士们的战斗力,也不看好。
刘恪反问道:
“难道臧将军想弃城而逃?”
“还是信不过巴将军会带着援兵赶到?”
臧礼默不作声。
弃城而逃的话,他作为一个流寇,对汝南路况也比较熟悉,还跟着皇帝领略了三渡汝水的风骚走位。
自己跑路,问题不大。
但他没打算逃。
又不是马括,跑一次还跑第二次,被一撸到底也没变化,还是一门心思想着跑。
能当将军做到这个位置,还是在东胡,怎么也得有一点血性。
不过臧礼确实不太看好。
且不说巴尼汉这么久了,都没消息。
就算有消息了,他又凭什么能及时赶到汝南?
东胡人都猜不到他们跑到汝南了,巴尼汉能知道?
就算知道了,又凭什么在他们率兵出城,主动出击对付东胡大军的时候,恰巧赶上了?
如果不是恰巧赶上,无论早一步晚一步,似乎对战局的影响,都不算大。
臧礼在心中叹了一声。
眼下的局面,当真让人无所适从。
出城打不过,守城有风险。
明明在蒲前光攻城的时候,还风光无限呢。
怎么聂羌一来,只是眨眼的功夫,这局势就逆转了呢?
“臧将军不必多言,哪有在守城之时,放任敌军搭建攻城器械的道理?”
刘恪没说话,种轩已经彻底作出了决定:
“没的说,我随陛下一同出城,当日能五十骑在大营之中生擒张定国,如今未必不能五十骑一把火将那些攻城器械给烧了!”
“既然如此.”
臧礼想了想,对着刘恪拱手请命道:
“末将可率部守住城头,还请陛下再带上吕主薄、敬将军”
吕奉父和敬道荣都是猛男,可以和皇帝一同进攻。
至于他守城,应当也算得上稳固,如果皇帝信得过自己这个降将的话,应该是最好的安排了。
“吕主薄要在城中处理政事,此外敬将军”
刘恪若有深意的点了一句:
“敬将军几天前,就按着朕的安排去了。”
去.去哪儿了?
种轩与臧礼都是不由得一愣。
好像是有几天没见着敬道荣了,那个大胡子老是咋咋呼呼的,还有股莫名其妙的自信,最近耳边确实安静了许多。
皇帝早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