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在场的众衙役,他们早就见识过县太爷真正的威严,所以发生刚才的一幕时,每个人都很镇定。
李青,最好收起你那套地痞的嘴脸,少在我这耍跳梁小丑的那一套。
如果你真活得不耐烦,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县太爷严辞犀利,冷若冰霜。
李青意识到,县太爷的身手与修为远在蒋爷之上。
若与其硬拼,绝讨不到半点便宜。
他慢慢起身,谨慎起来,用冷而不狂的语气说道:
我承认有弹弓,也承认有铁珠,更承认去过黑狗岭。
至于胖衙役的死,不错,十尺之内,用弹弓的确可以击杀。
不过,仅凭以上几点,就断定我是凶手,我实在不服。
李青心里明白,事到如今,只能死不认账,死扛到底。
只待能力挽狂澜的一个契机。
这几点结合在一起,足以证明你是凶手,岂能容你不服?
县太爷语气冰冷,说道最后,长吁了一口气,嗟叹:关于胖衙役的死,想想就让人可恨,要是那些无知的草民不去抢粮,你根本没机会得手。
正是这个契机——
李青顿时有了精神。
他横眉怒指县太爷: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县太爷一脸错愕。
李青继续说道,倘若你能找到我行凶的目击者,小爷我任你发落。
这县太爷被李青一句话将得无言以对。
如若找不到目击者,刚才你说的一切,我全当放屁。
李青说完,扭头就走。
原本在意识到县太爷的厉害之后,他打算采取迂回战术。
他之所以突然用这样的言辞,有这样的举动,并非是无脑莽撞之举。
而是他的余光中已映射出两侧的屏风后部署了杀手,正磨刀霍霍。
那个时候,他思绪飞转,已在心中盘算了无数次,最终下定决心,奋起一搏。
因为,他杀人是事实。
他只能死不认账。
他唯一的说辞就是证据不足。
然而,县太爷绝不会因为证据不足对他网开一面。
他已料定,无论自己有罪没罪,既进了县衙的大门,就甭想活着出去。
若不是为了立案入卷,以县太爷的性格,根本不必审案,更无需李青认罪画押,直接定罪,将其处以极刑。
换句话说,县太爷是铁定要拿他活祭蒋爷。
与其再在这浪费口舌,最终仍难免一死,不如跟他硬拼一场,也许能柳暗花明。
来人,将李青拿下。县太爷厉声大喊。
四名衙役挥起杀威棒一拥而上。
李青回身一转,双臂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四人的杀威棒,随即向大堂的木门抛射出去。
嗖嗖嗖嗖!
四根杀威棒如穿云利箭,瞬间在木门上留下四个孔洞。
阳光透过孔洞,射进四根光柱。
县太爷抬手一挥,两侧屏风之后,飞窜出四名刀手。
土拨鼠见势不妙,立时出手相助,只见他反手一甩,闪过四道白光。
下一秒,四名刀手当场倒地,再一看,四人的脑门上各嵌一颗铁珠。
李青叹为观止,拱手抱拳:谢了!
土拨鼠淡笑:我欠你的。
全都是饭桶,都让开。
县太爷怒不可遏,单脚在案桌上一踏,朝李青飞身而来。
李青从怀中掏出弹弓,对准疾飞而来的县太爷。
咻!
县太爷一惊,立时向后空翻躲闪。
直到单脚落地,也没见子弹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青已闪至县太爷跟前,朝他面门一拳击来。
这时,县太爷才意识到刚才是李青虚晃一招,那么短的时间内,李青根本不可能上子弹,再瞄准射击。
嗖!
李青的拳风已近在咫尺。
县太爷反应迅敏,侧身一闪,巧妙躲过李青的重拳。
小子,我宰了你!
县太爷龇牙咧嘴,一招神龙摆尾,腿风横扫千军,直逼李青的左胯。
李青闪转腾挪,巧奔妙逃,县太爷步步紧逼,处处杀招。
李青急中生智,突然大喊:土拨鼠,从身后偷袭。
县太爷一惊,忙回身躲闪。
这才知道,又被李青骗了。
此时,李青又一次架起弹弓,瞄准县太爷。
别又想骗我,你根本来不及装弹。
县太爷不闪不避,直冲而来。
李青痞笑,手指一松。
咻!
石砾射出,直击县太爷的眉心,顿时冒出一道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