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拉出一个,都不好糊弄,而且三人立场还各有不同!
这就像一个极为精巧的连环,三环一环扣一环,让人无从下手,不知道从哪一点突破,才能保住自己这北新城的地盘。
父亲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啊。
所以袁熙从进府那一刻开始,就使出各种招数试探三人,看看其中哪个人,才是最薄弱的一环。
如今看到高览表现不正常,袁熙夹起一箸肘子,放到眼前,叹息道:大哥刚才的话不错,我突然想起,那背叛父亲的麴义,便是被砍死在这间屋里的。
当时我就躲在板壁后面,眼见几十把刀对着他狂砍,不一会就将其砍得烂烂的。
就像这眼前的肘子一样。
此话一出,噗嗤一声,袁谭生生把嘴里的肘子吐了出来。
荀谌艰难地将嘴里的肘子咀嚼几下,咽了下去,呵呵笑道:袁二公子这比喻清奇,不过这猪肉如此美味,想来人肉是不能比的。
不过咱们没吃过人肉,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袁熙盯着荀谌,眼角余光却瞥向高览,笑道:先生说的是,不过只怕不久后,就会有人要吃人了。
袁熙说的其实是之后曹操军中程昱做人肉干的事情,荀谌不明所以,只是打着哈哈。
袁熙却发现,高览额角似乎有些汗渗了出来,其在桌案下面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高览心中有鬼!
不然他不会对麴义被杀一事反应如此之大,想来他隐瞒了什么,害怕也会如麴义一样的下场,才会心中惊慌。
最弱的一环!
袁熙突然对高览道:高将军,你忠于家父,和那狼心狗肺的麴义不同,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侍女,你务必要带走几个。
荀谌听了连声叫好,对高览道:袁二公子诚心赠送美妾,此是美谈佳话,高将军可是有福了。
高览连忙干笑道谢,脸上笑容却颇为僵硬。
袁谭再也忍不住了,这酒席都吃到一半了,节奏被袁熙越带越偏,他进府时候想逼迫袁熙就范的办法,竟是半点都没用上!
他被逼无奈,只得单刀直入,出声道:二弟,我这次来,是替父亲了解北新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情。
要真如二弟所说,接下来的事情很是复杂。
尤其是公孙瓒那边,界桥之战后,我军和公孙瓒军,就在朝廷调解下停战了。
这期间发生的交战冲突,都不是以袁军和公孙瓒军的名义进行的。
袁熙默然,袁谭这话说到点上了。
这三年围绕涿郡北新城的交战,隐藏着很多内情,两边打的旗号都不是光明正大的。
所以此事才会被人利用,包含运到北新城的粮草不足,也是有人暗中下了绊子。
袁谭道:请二弟如实相告,若荀先生和高将军皆觉不妥,我只得将你带回邺城。
首先,那支匈奴流寇既然是南单于于夫罗之子刘豹统领,必然都是精锐,几百人的战力绝对不低。
二弟是怎么用数百名训练了两年的新兵,取得大胜的?
此话一出,荀谌也附和道:老夫也很好奇。
我听说一战灭杀匈奴数百,公子这边只死了十几人?
要是真是这样,二公子实有不世之将才,呆在这北新城实在可惜了,应该回到主公身边辅佐才是。
袁熙微微一笑,袁熙荀谌两人一唱一合,把话说的滴水不漏。
做的不好,要被带回去,做得好,也要回去,自己的北新城不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袁熙听了荀谌的话,面色不变:先生谬赞了,小子只是侥幸而已。
当日公孙瓒军围城,南边又有南匈奴劫掠,我便和子龙将军定下赌约,用一百兵马计数。
两边共计两百军马,相比匈奴还是劣势,我当初也不过是想拖延时间,是想让子龙将军知难而退。
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下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带兵出城。
当日之战,匈奴势大,但子龙将军执意要战,奋马当先,我才在旁边帮着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子龙将军有勇有谋,治军有方,之后他被公孙瓒逼反,投奔于我,实在是我袁家之幸事。
他这句话有真有假,和赵云的赌约是瞒不过去的,城头城下上千只耳朵听着,这个必须要说实话。
但其中有些细节,则是他必须要隐瞒的。
荀谌呵呵一笑,对赵云的事情不置可否,说道:我听说那一战中,公子兵士人带甲,甚至还有数十重骑?
袁熙很干脆地承认道道:没错,是我用俸禄养的私兵。
高览说话了,一名甲士花费甚多,何况还是骑兵,公子能养这么多甲士,还能有功夫养这么多婢女,看来这北新城颇为富庶啊。
袁熙笑道:不值一提,甲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