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皇陵一事,令旗没了!也算是无事一身轻,挺好的...”
林满六应声道:“那李将军此次前来,莫非李将军便是那运粮官了?”
李延鹤笑着点了点头,从腰间扯下一枚令牌抛向了林满六。
林满六摩挲着手中令牌,其质地极为粗糙不说,甚至有些硌手,分明就是随意赶工出来的。
在玉石令牌的正中,刻有“运粮官”三字。
李延鹤学着叶当听的模样,与之并排蹲在了路边,伸手朝向叶当听。
后者是左摸一圈,随后右摸一圈,最后尴尬地看向李延鹤。
“哎...李兄,你说好巧不巧...这黄瓜没了!”
叶当听一边说着,不忘把自己手中那半根黄瓜来回摆弄,引得李延鹤无奈发笑。
“当真不后悔?”
面对叶当听的开口发问,李延鹤抬手就把他那根黄瓜抢了过去。
“后悔又能如何...我是盛阳这一朝的臣子,不是下一朝的臣子。”
李延鹤有领兵之财,其实只要表露出自己有投诚归顺之意,根本无需来做这运粮官的。
该是哪里的守城将领,便还是哪里的守城将领。
李延鹤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言语出声。
“对了,这运粮官应是有两人,等到行过北燕王的地界,还会再有一人接手...也不是何人。”
李延鹤正准备啃那半根皇宫,林满六把自己的递给了他。
“李将军咱俩换,不吃那老骗子吃剩的!往后不管是安排了谁来,我们多多提防就是。”
要从君飞羽的地方借道而行,想必出关前的这后半段路,不会太好走。
至于第二位运粮官,极有可能是北燕王所属的几位统领之一,应算是姜砚临对于君飞羽的一种让步。
让位处北地的两位藩王先后介入商队一事,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动御牛化及,与他们无关。
林满六一行人北上的路途,可说是极为顺畅,所过之地皆是一路放行,根本没有人敢拦下他们。
直到众人行至胜州城时,终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弈剑山庄众人刚刚在驿站当中落座,后院便走出一名全身披挂甲胄的男子。
“诸位可还有印象,先前西京北门有过一面之缘!”
镝若须?
林满六尽可能回想起关于此人的一切,在西京事毕后,他曾向裴忆情询问过此人细节。
谢乾所属的玄天军团常年驻扎关外,即便是却邪的情报网,也只能知晓此人乃是寒川王的亲信,是覆雪骑的一名统领。
镝若须见林满六一行人戒备高过打量,随即将腰间佩剑解下。
“诸位一路舟车劳顿,提防多些自是好事...可都是老熟人,就没必要如此了吧?”
就在他准备拿起酒壶畅饮的前一刻,位于主座的陆风白消失不见,等到镝若须碰到酒壶的时候,他的脖颈前方已然横着一柄漆夜。
“煌璃果然玄妙!在下不喝了、不喝了!”
陆风白开口出声:“我等刚刚进入北燕王地界,本来想着是该先见一见北燕王所属,没成想来的居然是寒川王麾下,着实有趣...”
镝若须应声道:“王爷能够比旁人先一步掌握诸位的动向,自然是王爷有些手段...跟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可没什么关系!”
叶当听从其身前拿过那只酒壶,高举过后便是畅饮一通。
“到底有没有关系...将你交给吹雪阁便知,想必北燕王和那位渊阁主可不希望自家地界,还能藏着别家的暗桩。”
此话一出,连同林满六在内的所有弈剑山庄弟子,皆是抽出自己的刀剑。
镝若须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此间驿站,只能说明一件事。
原本用作北燕王所属换乘马匹、兵士休憩的驿站,已经被寒川王所控制!
能够以接待运粮商队的规模,持续运营直至今日,说明已经扎根极深。
镝若须的身形一直保持不动,除了在听到“吹雪阁”三字时,他脸上闪过一瞬惊讶后便再无变化。
“原来还是低估了你们弈剑山庄,本以为只是跟北燕王有点关系...这下算是毫无进展就先失一子啊。”
林满六见对方一直故弄玄虚,与叶当听使了个眼色后,带了几人就往镝若须先去躲藏的后院行去。
自林满六进入后院起,叫喊声只持续了不过十息的功夫,就再也没了动静。
镝若须对此表现的反应,显得有些反常...他在很艰难的咧嘴假笑。
不过多时,林满六重新返回驿站当中。
“后院马夫、伙计都是行伍出身,不过多半不是玄天军...更像是地方守军,下放镀金的那种!”
听到这个比喻,镝若须显得有些急了。
他不顾脖颈前的那柄漆夜刀,一脸严肃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