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特训排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年终考核前,他们除了吃饭睡觉,还留在原本的班。
剩下的训练时间,都要在特训排里度过。
队列里,新兵们的神情有些自豪,仿佛加入特训排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能在新训大队一千多人中脱颖而出,在座的新兵都有过人之处。
不过想高兴,有点早了。
且不说特训排的训练辛不辛苦,就算能从特训排中再次脱颖而出,成为新兵第一,又能怎样?
下连后,可不看你新兵连是什么成绩。
要是抱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不好好训练,都不用班长出手,班里的老兵和士官就能教你做人。
而且想留在部队长干,成为军官或者士官,新兵连正常情况下能取得的所有荣誉,最多也就是丰富一下个人履历,证明这四个月确实表现不错,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张宇记录好名单,就放他们回各自中队了。
特训排的人员刚定下,具体的分班,要等到张宇晚上根据个人成绩研究一下,再开始训练。
晚饭后,叶飞跟往常一样,在训练馆给各班长教学八极拳。
回去的路上,叶飞有点担心。
今晚队长不能还拉紧急集合吧?
他这個想法纯属多余,主官都困得要死,恨不得赶紧睡觉,哪还有时间搭理他们。
至于聂海锋会不会,说不好。
二班其他新兵也是这样想的,生怕吴士奇脑子一抽,紧急集合就拉开了。
都把衣服放好,等吴士奇查寝走人,在被窝里悄悄的再把衣服穿上。
吴士奇这个主官确实敬业,哈欠是一个接着一个,依旧坚持查寝。
至于紧急集合,他实在是没这个心思,改日再说。
吴士奇刚回到队部,正准备上床睡觉,就听到聂海锋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各中队主官,小会议室集合。”
吴士奇简直要崩溃了!
为什么要在熄灯之后开会!为什么!
可他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穿好了衣服,和李立一起,往教导队营区的方向走去。
聂海锋想开会,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师出有名的。
他让各中队主官轮流上台,分析各中队新兵心理形势。
说白了,就是分析中队里有没有新兵心理状况不太稳定,要不要采取针对性的安抚措施,避免“逃兵”的出现。
还没下连的新兵,受不了部队的苦,想要回家,这种想法很正常。
就连张宇这个老班长,新兵时期也产生过回家的想法。
可想归想,哭着喊着要回家的兵,终究是少数。
大部分都被班长和亲人劝下来了。
这种情况部队不怕,劝不了就退兵,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就怕有那种钻牛角尖的,都不给你劝的机会,一声不吭人没了,乐子可就大了。
从班长到主官,再到聂海锋这个级别的领导,通通得挨处分,几年内就别想晋升的事了。
至于新兵本人,会在户口本打上一个“拒服兵役”的标签,取消所有优待政策,还有罚款。
各种措施下来,条件一般的家庭根本承受不住,并且也得不到亲戚朋友的同情,恨不得躲着他们走。
不管怎样,当逃兵,永远被人所不齿。
这种情况一旦出现,于公于私,对人对己,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现在的新兵连,都把保持新兵的思想稳定,列为头等大事。
聂海锋要开这种会,谁也挑不出理。
只是这会议流程实在太长,九个中队,哪怕一人只讲十分钟,一个半小时也没了。
再加上其他耗费的时间,等九中队长讲完话,十二到二的哨兵都准备接岗了。
其他五个中队的主官表现的倒还好,他们昨晚也没被折腾。
至于两天一夜没怎么合眼的吴士奇等人,已经是睡眼朦胧,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哈欠。
聂海锋见状,心知火候到了,最后说了几句话。
“我看有些人已经困得不行了。”
“还知道困,挺好,我还寻思你们不用睡觉,也能干好工作呢。”
说到这,聂海锋语气陡然一转,声色俱厉的骂道。
“某些干部,做事过过脑子,记住总队派你来这干什么来了!”
“拉紧急集合一直拉到三点,你那个脑瓜子让驴踢了吗?”
“让伱们找时间自行训练,你们就是这么找时间的?”
“第二天还要不要训练?训练的时候出了意外怎么办?”
“再有下次,我就让你们这群干部,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紧急集合!”
“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