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觉得陆瑾在骗他,当初他之所以会被鬼手王看重,传他倒转八方,就是因为他看穿了鬼手王的手段。
为何能看穿?
就是因为洞山老师一直在传授他修行知识,一直在给他筑基啊,这与陆瑾说的是一样。
李慕玄有些颤抖的握着酒杯,心里忍不住在想:“原来面目可憎的左门长,对我竟如此照顾,我怎么就没发现?没反应过来呢?!”
陆瑾则是继续道:“当时,师父还和洞山师兄说,如果你有一天不演了,就通知他,他就把你收过来亲自调教。”
“而且,师父还和洞山师兄定了一个三年之约,你若是在学堂认认真真筑基三年,不胡作非为,就算一直伪装,一直对自己不诚,只要你能装三年,师父也收你为徒,亲授你逆生三重。”
“师父当时对你真的很好了,只是可惜,最后你竟跟了全性的鬼手王,事后,我师父还去找过你父亲,希望你回到正道,但你父亲并未听师父的!”
“据洞山师兄说,这些年,师父对于你,依旧有些遗憾,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误会,所以今天多说了几句,你若有心,可以去找师父谈谈!”
陆瑾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
李慕玄则是呆若木鸡,自己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的一件事,竟只是个笑话?!
自己把名字都改了,一直都梦想加入的三一门。
原来当年,自己只要不装了,只要展示出真正的性情,自己就能拜入三一门。
原来当年,自己只要装够三年,也能拜入三一门。
也就是说,本来左若童已经认了自己这个徒弟,自己横竖都能进三一门。
但自己偏偏在装了两年半的时候,跟了全性的鬼手王。
行百里者半九十,自己竟如此愚笨?
枉自己聪明一世,怎么就误解了左门长的意思?
我为什么会认为,左门长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嘲笑自己,都是在羞辱自己?是在逼自己承认自己就像一只在学人的猴子?
明明他事后还去找过我的父亲,想要挽回自己?
过往种种回忆涌现心头,李慕玄悔恨不已,竟是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把陆瑾也搞懵了,自己好歹是被张师兄打哭的,我没打你,你怎么就哭了?
另一边,张之维、吕慈、吕仁几人,已经坐上酒桌吃了起来。
吕慈注意到陆瑾和李慕玄那边的情况,撇了撇嘴,嗤笑道:“老陆那里是怎么回事,那小子怎么跟个被汉子伤了的老娘们一样,哭的这么伤心?”
“二璧,你这个形容倒是挺贴切的啊!”张之维笑道。
“哦?!”吕慈一愣,“我只是随便瞎说的,他被谁伤了,老陆?老陆是个兔子?”
张之维用手敲了敲桌子:“是被三一门的左门长!”
对于李慕玄和三一门的事,张之维还是挺好奇的,所以就留意了一下陆瑾和李慕玄的谈话,通过陆瑾的讲述,对于李慕玄和三一门的恩怨,也有了些许的了解。
“难道左门长是个兔子?”吕慈下意识说道。
“…………”张之维正喝着酒,噗嗤一声喷了出去,“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左门长不收拾了你,老陆也得给你拼命!”
吕仁连忙伸手用臂弯夹住吕慈的脖子,警告道:“再敢胡说八道,别说其他人,我都要教训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刚才只是嘴瓢了,口误,哥,你快松手!”吕慈连忙拍着吕仁的手臂说道。
“知道了就好!”吕仁松开手。
丰平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吕慈,随后说道:“刚才张师兄前辈说起了左门长和那个李慕玄,怎么,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这你就问对人了!”
张之维当即说起了自己刚才的见闻,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左门长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逆生三重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手段,老陆这种二把刀,学了都能和我打的有来有回,可见其强悍之处,结果这小子竟然鼠目寸光,放着逆生三重不学,去学倒转八方这种变戏法的假把式。”
吕慈哈哈大笑道:“这不就跟我们在魔都看到的鬼佬那边的小丑一样滑稽可笑吗?这么爱好变戏法的话,他怎么不去加入机云社啊,那才是变戏法的行家啊!”
“慎言慎言!”吕仁再次锁住吕慈的脖子,警告道:“那全性的鬼手王不值一提,但机云社可是同道,与咱们四家关系不错,门内也有一等一的好手,哪是你能随意编排的啊!”
但就在这时,门外有声音传来。
“鬼手王确实不值一提,但他的人,也不是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能欺负的!”
紧接着,酒楼的大门被推开,三个人一前一后,缓缓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秃子老头,干瘦如柴,面颊皮肉紧绷的都陷了进去,颧骨高凸,穿着灰衣,一口的烂牙。
在他之后,是一个绿衣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