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想的只是尽力为他治疗。
现在想的却是哪怕为了冯夫人，她也一定要治好他了！
不过萧善没先直接给陆湛之注射营养液。
她先给他把了脉，翻看了他的眼睛，再拿出听诊器，在他胸腹部到处都听了一回。
才蹙眉暗忖。
乍一摸陆湛之的脉搏，又虚浮又无力，的确像是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可多摸一会儿，就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其实还挺平稳有力了。
而且他的心脏和肺部听着都不像有毛病的样子。
照理他这样的久病之人，身体器官就算仍在正常运行着，也该多少有点儿问题才是……
可惜她空间里没有专业的检测仪器。
就只有听诊器、体温表、血压计、外科手术刀剪和缝合针之类最基本的器械。
不然她也能采点指尖血，化验过后，更加精准的对症下药。
但萧善也没多遗憾，虽然没有仪器，她的医术和经验却是实打实的。
她空间里那些药，于如今的人们来说，也不亚于仙丹。
她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萧善一边想着，一边快速消毒后，把营养液抽进注射器里，打算为陆湛之注射了。
却是手才刚挨上陆湛之的颈部皮肤，还没找到他的静脉。
他就忽然睁开了眼睛。
并且出手如电的，一把掐住了萧善的脖子！
同时嘶哑着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开了口，“你想干什么？”
萧善猝不及防，心跳都快停止了。
不是活死人，没有任何知觉吗，怎、怎么会忽然就……？
她难道是在做梦？
但震惊之下，多年学医、行医练就出来的应变本能。
还有这些天正是为了预防忽然发生这样的情况。
于是萧善总在背着翠喜时，偷偷练习只要一有动静，立刻把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放回空间里的应急经验。
还是发挥了作用。
让她几乎赶在陆湛之掐上她的脖子、开口的同时，已瞬间将所有东西都放回了空间里。
才抓住他的手，挣扎起来，“干、干什么……放开我……放……唔……”
陆湛之的回答是将手收得更紧了。
整个人也越发像地狱里的恶鬼，浑身都散发着毫不掩饰的冷戾杀气。
萧善便发不出声音，也挣扎不动了。
心里更是恐慌到了极点。
因为此刻的场景，跟当初她差点儿就被那个黑衣杀手给掐死了那一晚的，何其相似。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有了ptsd。
此刻的陆湛之，跟她记忆里那个杀手的影子轮廓，都完全重合了。
让她已分不清，此刻掐着她的人，到底是那个杀手，还是陆湛之！
但残存的意识，还是让萧善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自救了，“唔……求……听我解、解释……我、我没有恶意，真、真的……求……求……”
万幸，陆湛之虽然还是浑身冰冷的杀气，同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双眼看萧善就跟看死人没什么两样。
掐着她脖子的手到底松开了些。
萧善立刻解释起来，“我真的没有恶意……咳……我是想给你治病，想救你……”
“我、我学过一点医，就想着万一我能、能救你呢……因为母亲对我特别好，我很感动。”
“就想试一试，如果侥幸能治好，那母亲得、得多高兴……如果没那个本事和运气，反、反正也不可能更、更糟糕了……”
一边解释，一边脑子也飞快转动起来。
刚才想着陆湛之不能说话，也没有知觉，为了随时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想着万一能因此得到一丝半点有用的信息。
她听诊时也好，把脉、按压他的身体时也好，都一直看着他的脸。
所以能确定，他没醒过，——不，现在只能确定他过程中没睁开过眼睛。
那不管他有没有感受到她手法的“不正常”，还有她听诊器和刚才注射器的“怪异”。
她都得一律咬死了，绝对不能承认。
反正她的空间只有自己才知道，里面的任何东西别人都看不见。
那没有证据，陆湛之便再怀疑，也只能怀疑了！
陆湛之终于再次开了口，“你碰我身体那个硬硬的东西是什么？你是不是想害我，说！”
萧善听他的声音嘶哑破败得，就跟吞了一箩筐碎玻璃似的。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再次决定无论如何，都得咬死了不承认，“没、没什么……是我的手，真的……不信你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
“再不信，你还可以搜我的身，真、真的是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