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着她,她还活着,且已经回了国公府自家院子,此刻正躺在她的榻上的事实。
再偏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看到了趴在边上,已经睡着了的翠喜。
但翠喜显然睡得极浅。
萧善才略微一动,她立刻醒了,“郡主,您醒了?您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说到后面,眼泪都来了。
忙胡乱擦了去,又问萧善,“郡主,您可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想不想吃东西?”
“齐太医就在府里,太夫人让他务必留下,一直到您醒来好转后,才能离开。”
“要不,我这就让人去请齐太医过来,再给您瞧瞧?”
萧善头晕乎乎的,还伴着恶心、耳鸣。
知道自己应该是轻微脑震荡了。
无力摆手道:“暂时不用请齐太医,我待会儿吃点自己的药,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能好转了。”
“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你们找到了我,还是我那个救命恩人,带着我找到了你们……”
翠喜惊讶,“救命恩人?难道是有人先救了郡主吗?”
“可我们找到郡主时,除了郡主失去意识躺在马车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啊。”
“倒是旁边有棵大树给撞得乱七八糟,树叶树枝断了一地。”
“我们就以为,是马儿自己撞上了树,终于停下了,原来竟不是?”
萧善一怔。
看来,她那个救命恩人救下她后,并没有等到国公府的人找到现场,就先离开了?
那可麻烦了,她往哪儿找他,报答他去?
对了,他好像当时还蒙着面的?那岂不是更找不到人了?
萧善只得暂时打住。
回答翠喜,“那马儿当时就跟疯了一样,如果没有人为干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又会停在哪里。”
“怎么可能是它自己撞上树的?”
“所以当时忽然有人相救,我有多庆幸可想而知,还自报了家门,说一定会重谢人家。”
“结果刚说完就晕了……也只能后面慢慢找我的救命恩人了。”
翠喜忙道:“找到后我一定要给恩人磕三个响头,为他做牛做马都在所不辞。”
“不然当时那么凶险的情况,我真是不敢想……”
萧善点头,“是挺凶险。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什么时候找到的?”
翠喜道:“当时车夫听见惊了马,顾不得避嫌,很快跑了过来。”
“我就让他赶紧想办法把马儿稳住,他说他没办法,马儿又确实跑得太快,很快就不见了。”
“我便又让他赶紧去追前头的车队,禀告太夫人和夫人郡主出事了,立刻派人来救援。”
陆太夫人和冯夫人都是大急。
忙把陆泽之三兄弟和所有的护卫小厮,还有跟车的婆子们也派了一半,折回现场参与救援。
只留了陆三老爷带领剩下的婆子丫头,在原地看顾女眷们。
然后,数十人加上坚持要跟去的翠喜,就顺着马儿狂奔过的痕迹,搜救起萧善来……
翠喜继续说道,“幸好只走了半个多时辰,就看见了马车,找到了郡主。”
“二爷便让护卫给马车换了马,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马车足够安全后。”
“才赶紧带了郡主去与太夫人他们汇合,然后大家再一起赶着回了府,请了太医。”
“本来齐太医说,郡主怕是要明儿早上才能醒的,没想到现在就醒了,真是万幸!”
萧善这会儿想起当时的颠簸和恐慌,都还心有余悸。
让翠喜端了温水来她先喝了几口。
才问道:“那太夫人和夫人怎么说,是不是都觉得是意外?”
“你当时有想到先检查一下那马儿,至少知道它为什么会忽然受惊吗?”
“反正这事儿绝不是意外!”
翠喜道:“我都快急死了,后来见郡主额头满是血,一动也不动,又快吓死了,哪还想得到其他?”
“不过澄大爷想到了,当时就去仔细检查了那马。”
“说是它的一只脚掌不小心扎了根尖锐的木头,应该刚开始没觉得痛,后来忽然觉得痛了,才会受惊发狂的。”
说着压低声音,“就算澄大爷这话是真的,我也跟郡主一样,绝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绝不相信是意外。”
“怕是从某些人突然呕吐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在算计郡主了!”
萧善沉吟,“应该是早就在打主意了。”
“或者就算还没下定决心,毕竟太急了,也太冒险了。”
“但在昨天看到我救了那个老妇人后,也决定不再犹豫了。”
“总不能等世子真好起来后,再来后悔吧,那可悔青肠子也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