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翠喜扶了她,到院子里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却是才走了一圈,刚在芜廊的美人靠上坐下。
奉翠喜之命,去打探消息的丹青就回来了。
行礼后低道:“回郡主,一早大小姐和二小姐就被送去庄子上了。除了各自贴身的一个丫鬟,其他人都没被允许带。”
“夫人说,她们是去反省,不是去享福的,何况庄子上又不是没有其他人可用了。”
“二小姐还病着,路都走不了,是让婆子一路背上马车的。”
“连姨娘心疼得直哭,说了好半天话,跟车的婆子都催几遍了,才终于放人走了。”
“之后车都走远了,也一直哭一直哭,一点不怕哭坏自己的眼睛呢!”
翠喜闻言,冷笑道:“活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又道,“她们生病也好,哭坏眼睛也好,都是自己作的。”
“我们郡主却是无辜的,结果弄得现在浑身都还青一块紫一块,额头也还破着洞,上哪儿说理去!”
萧善笑了一下,“行了翠喜,她们这不是已经得到惩罚,就别说个不休了。”
随即看向丹青,“知道国公爷是什么态度吗?”
连姨娘昨晚肯定会去向信国公哭诉求情的。
萧善本来还以为,说不定信国公就会打发人来训斥她、向她施压之类。
倒不想昨晚一直风平浪静。
可信国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那他既然知道了,至少得知道,他表面上是个什么态度吧?
丹青道:“听说连姨娘向国公爷哭诉后,国公爷就去了夫人院里一趟。”
“但很快就离开了,回去后,好像骂了连姨娘……奴婢是听夫人院里的人说的,应该错不了。”
翠喜忙道:“郡主,国公爷既骂了连姨娘。”
“而且只要国公爷发话,让大小姐二小姐就在府里受罚;或者过段时间,等二小姐病好后,再送她们去庄子上。”
“说不定时间一长,就能不了了之了。”
“可她们还是一早就被送走了,足见国公爷还是明辨是非的。”
萧善扯唇,“不一定是国公爷明辨是非,毕竟人心天生就是偏的。”
“应该是夫人据理力争,甚至对国公爷放了狠话,他才什么都没做的。”
“不是说国公爷一直很疼两位小姐,也很看重府里爷们儿的学业骑射,再忙过段时间,都要亲自考校他们吗?”
顿了顿,“好了丹青,你先下去吧。”
翠喜也看向丹青,“你先下去歇会儿,回头忙完了分内的事,可以再到府里各处去转转。”
“免得回头打发你去办点事,送个东西什么的,都找不到地儿。”
“碎银子用完了,再来找我拿就是。”
萧善等丹青应声而去后,才笑道:“翠喜,我还是那句话,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像这些事情,她就想不到,毕竟天生就没这方面的思维。
翠喜忙摆手,“郡主怎么又来了,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
“郡主还待我这么好,那我就更该力所能及能想到的,替郡主想在前头,能做到的,也替郡主做在前头了。”
说着蹙眉,“郡主说得对,不一定是国公爷明辨是非。”
“不说别的,光数人头,这边就夫人和世子爷两个,那边却足足五个,还要加二少夫人肚子里一个。”
“孰轻孰重,不言而喻,何况还有个人喜好问题。”
“肯定就是夫人据理力争了,没准儿还再次抬了……咳,太子殿下出来压国公爷。昨儿不就是这样,太夫人才妥协的吗?”
萧善点头,“应该是。”
“我这个都知道不被待见了的‘妹妹’,跟嫡亲的姨母,自然是不一样的。”
翠喜叹气,“可这样一来,只会让国公爷和太夫人都更不待见我们这边吧?”
“毕竟两位小姐身上可都流的是陆家的血、国公爷的血,夫人却非拿她们的终身来作伐子。”
“我真的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夫人昨儿忽然提出要么连姨娘一起在庄子上,要么大小姐一起去。”
“她要惩治连姨娘,就坚持让连姨娘去呀,照昨儿的情形,又不是办不到。”
“结果偏给了第二个选择,连姨娘他们当然要两害相较取其轻了。”
顿了顿,“问题他们就算取其轻了,照样恨死夫人和郡主您了……不,甚至更恨。”
“而且把连姨娘留在府里,可比留大小姐在府里隐患大多了。到底图的什么?”
“夫人之前还说要防着您被人说小心眼,爱计较,没有宽容之心。”
“可现在,比她说的,只怕还要糟糕吧?真挺奇怪的……”
萧善沉吟,“是怎么想,都觉得夫人不该走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