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别人自然不知道他想再说什么,但陆湛之却基本能猜到。
他肯定是觉得,就算萧善玉曾经糊涂过。
但既都改了,都那样决绝也要跟萧璂划清界限了。
自然不该再因萧璂的执迷不悟,无辜被牵连,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看来之前那两次偶遇,尤其是第二次目睹了萧善玉救人后,林郁白对她还是颇有好感善意的。
才会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萧璂到底对她有多在乎、多执着疯魔后。
也只看到了萧璂人品才德的不堪。
而没有因此迁怒她,没觉得不管是不是她的错,都该结果了她,永绝后患……
陆湛之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升起了几分庆幸来。
当日他只想到了他不能杀蠢货,不然就是在帮林阁老的忙,扯自己的后腿。
还是得留着蠢货的命,用处更大。
却忘了林阁老知道后,照样可以安排人秘密结果了蠢货,一劳永逸,死无对证。
这不,林阁老说不定就已经在谋划行动了?
幸好林郁白留了一线,没把那个女子就是萧善玉告诉林阁老。
不然就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萧善玉说不定也已经……那当然不行!
现在基本知道了林阁老的态度,知道了林阁老对萧璂还寄予厚望。
萧善玉便必须得活着。
好让林阁老和萧璂一个想找出她、除去她,一个则坚决要护着她。
时间一长,便是再利益一致也要生隙。
自然也就能达到离间他们,让他们越行越远,甚至反目成仇的目的了!
何况,他现在还等着萧善玉给他“治病”。
让他能光明正大的“好”起来,从此能光明正大的行走于人前。
固然会因此带来一些跟现在相比,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但比起他自由后所能带来的便利,那点麻烦和危险又还算得了什么?
他早不是曾经那个一无所知,只能任人宰割的他了不是吗!
所以,不但短时间内他不会再要萧善玉的命,别人如果要她的命。
他也不可能再袖手旁观了,——总之,谁也别想破坏他的大计!
至于心里除了庆幸,还伴随而来的那几分隐秘的……后怕。
陆湛之也很快就给压下,当其压根儿不存在了。
看向林郁白,继续道:“长辈比我们见多识广,年轻时也是跟我们一样,从懵懂意气走过来的。”
“但等他们有了年纪和阅历,可能再回头看年轻时的事,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才会现在看我们觉得很严重的事,也觉得并不严重吧?”
“林兄也别自己苦闷了,可能的确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林郁白苦笑摇头,“冯兄你不知道,是真挺严重的。”
“因为很多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抱不得任何侥幸心理的。”
“不然等事到临头再来后悔,就真是迟了。”
顿了顿,“何况,那女子的确挺无辜。我现在就怕家中长辈迟早会知道她,然后……”
“尤其我家中长辈还是颇有能力,也挺……护短的。”
“那自家的晚辈当然不可能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陆湛之给他斟了一杯茶,“林兄先喝点儿茶,润润嗓子吧。”
“那女子莫不是有夫之妇,或者有别的原因,所以林兄那位兄长不能娶她纳她?”
“男人三妻四妾也平常,有能为的男人更是如此。”
“就不能让令兄长迎了那女子回家,自然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林郁白接连喝了几口茶,方沉声道:“要真能那样,我还说什么说?”
“自然这条路走不通,而且的确是……大错特错的,我才这般苦闷呀。”
“何况他的妻子就活该受这样的委屈吗,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让她这样委曲求全,忍辱负重!”
陆湛之忙道歉,“对不住林兄,我说错话了。”
“我是想着既然知道问题了,无论如何都该先把当务之急解决了,再说其他。”
“但其实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说的对,你兄长的妻子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她要忍受这些?”
“而且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他既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那如今能为这个女子犯错,将来,自然也能为别的女子再犯错。”
“说到底错都在他自己,与那些女子有什么相干?”
林郁白立刻赞同,“我就是这个意思。”
“根子不都在他身上,得重罚他才有用吗?”
“但我劝不服家中长辈,甚至不可能知道家中长辈背着我,会做什么。”
“我就怕到头来,我那个兄长毫发无伤,将来甚至照样应有尽有,却害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