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你们作恶多端，还妄图谋害于我，以致数罪并罚，才落得这样下场的？”
“怎么现在还倒打一耙上了。老渣男，你这么无耻，就不怕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劈一道雷下来，劈死你吗！”
一边说，一边看了陆湛之一眼，又看了梨清一眼。
陆湛之不方便出手，免得万一暴露了。
梨清却是可以出手，给老渣男来一个出其不意，把元哥儿抢回来的。
就是不知道，陆湛之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念头闪过，就见陆湛之冲自己微微点了一下头，看他的神情，他也一直没慌过，应该是成竹在胸。
萧善心里霎时有底气了……
萧老爷没想到都这时候了，萧善嘴巴还这么刻薄。
气急败坏道：“老天爷就算要劈雷，也是劈你这个不孝歹毒的孽女、贱种！”
“还敢说不是你害的老子，害的王府。”
“要不是你赶尽杀绝，老子怎么会被夺爵，王府怎么会被抄家？现在还一家子都被流放了。”
“你不是祸害遗千年，至今活得好好的吗？戴氏也已经偿命了，还想怎么样？”
萧善扯唇，“我至今活得好好的，是我福大命大。”
“戴氏也不是为我偿命，她压根儿到死都没有悔改。之所以还是死了，不纯粹是被你逼的？”
“你还真是个好夫君，前面二十年都躲在她背后，恶人她来做，胜利果实你来享。”
“结果到最后了，还要她拿命来为你争取一线生机。你可真是有够‘爱’她的，从来没真在乎过她死活的‘爱’她。”
“不过你俩渣男贱女，天生一对，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萧老爷咬牙切齿，“我几时恶人都她做，胜利果实我来享了？”
“我信任她，宠爱她，所以府里内外都由得她一力做主，还想怎么样？”
“我也用不着逼她，她自己就知道自己这次的确错得离谱。惟有以死谢罪，才可能为自己的儿女争得一线希望。”
“用得着我逼她吗，她……”
话没说完，已被一个声音近乎尖叫的打断了，“用不着你逼母妃？母妃不就是你给逼死的吗！”
“她明明用不着死的，就算全家真被除了宗籍，只要都在一起，日子还是能过的。”
“你却生生逼死了她……那么硬的金戒指，你硬逼着她吞……不吞就拿我们兄妹几个来威胁，说要让我们一起去死。”
“她除了吞，除了‘畏罪自尽’，还能怎么办？”
“现在你还有脸说不是你逼的她，你就不怕母妃化成厉鬼，半夜回来找你吗！”
不是别个，却是双眼通红，满脸悲愤的萧婉玉。
她看起来比所有人都憔悴，状态比所有人都糟糕，看来不论是王府的坍塌，还是戴氏的死，都对她打击最大。
萧老爷当众被萧婉玉骂，换成萧善他都不忍了。
何况还是他现在痛恨仅次于萧善的萧婉玉。
立刻呵斥萧婉玉，“你这个孽障也要跟着胡说八道是吗，你知道什么？”
“还敢跟我大呼小叫，要不是你任性妄为，戴氏要不是为了给你出气，也不会一时糊涂。”
“老子便不会被夺爵流放，王府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了。”
“都是你害了全家，你跟贱种一样该死！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打烂你的嘴！”
萧婉玉却半点不惧。
嘶哑着声音又道：“的确是我任性妄为，母妃的确有为我出气的原因在。”
“可她事先征求过你意见，是你默许了她才付诸行动的。”
“还不是你也想让王府的名声慢慢回暖，还不是你也想拿回萧善玉的大笔嫁妆，为自己所用。”
“还不是你也巴不得萧善玉死！”
越说越激动，“结果到头来，恶人都是母妃在做。你不但把一切都推到她头上，活活逼死了她，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你还真是有够无耻恶心的，萧善玉真没说错，这些年你所谓的‘宠爱’，到底算什么？”
“你分明就是打着‘宠爱’的名号，吃母妃的肉，喝母妃的血！”
萧老爷怒不可遏，“老子怎么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了，没有老子的宠爱，她哪来这些多年的尊荣富贵！”
“老子也没、没逼死她，是她自己畏罪自尽的，你个孽障知道什么！”
萧婉玉流着泪尖叫，“你还说母妃是畏罪自尽，还说！”
“真以为当时我们都不在，便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形了？”
“我们都知道了，都在母妃跟前儿的姜嬷嬷被押到这里来，发卖之前，听她说了！”
越说眼泪流得越多，“她说母妃放心不下我们几兄妹，根本不想死。你却让人递话给她，她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