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往连靠近他们十丈内，都没资格的不入流狱卒，最底层的底层。
如今竟也能这般喝斥藐视他们了……
可已经沦为阶下囚，除了接受，除了逼自己麻木的习惯、忍受，他们还能怎么着？
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所以真的不能有害人之心，不能行不法之事呢，代价真的太巨大了！
好在留下陪着严蓁蓁的婆子接收到严蓁蓁的眼色后。
立刻递了个荷包给狱卒，“官爷还请稍等，我们还有几句话，说完了就走啊。”
严蓁蓁也跟着笑道：“这位官爷还请去外面稍等片刻，待会儿还有心意奉上。”
“总不能让您和同僚白辛苦一路不是？”
狱卒这才眉开眼笑的出去了，“好说好说。”
严蓁蓁方看向萧善，“善玉，你们先出去吧。我再说几句话，就出来。”
萧善闻言，虽然不觉得严蓁蓁还有什么话，好跟萧绪等人说的。
但她的人品一向如此，不这么好也不是她了。
便只是点点头，“好，那我们去外面等你。”
和陆湛之、梨清一起，先出去了。
等到了外面，萧善才吐了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里面总觉得有一股怪怪的、腐朽的味道。”
梨清一心为自家爷和世子夫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立刻笑道：“狱神庙这样的地方，没怪味道才奇怪了吧？”
“要不，奴婢去车上取点儿水来，爷和世子夫人喝？”
说完，已不由分说往自家马车走去。
意图不要太明显。
萧善只得干笑，“梨清这丫头可真是……”
陆湛之倒是神色不变，道：“严姑奶奶应该会重重打点狱卒，让他们路上少吃苦头。”
“但要让他们路上一不小心出个什么意外，或者吃点意想不到的苦头，也是轻而易举。”
“就看你的意思了。”
萧善想了想，摇头，“算了，蓁蓁也不止是心善宽容，肯定还有她的考量，我就不扯她后腿了。”
“反正怎么打点都是人犯，不可能让他们真好过到哪里去。”
“又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任何苦难于他们来说，都只会起到加倍的效果，其实已经是加倍的惩罚。”
“何况，就老渣男方才的嘴脸，萧绪几兄妹都恨透了他，路上想来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冤有头债有主，说到底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要确定他绝不会好过，就够了！”
陆湛之一怔。
随即方继续，“我还以为，你绝不会对他们心软。”
“结果不止严姑奶奶心软，你也不遑多让。”
萧善摆手，“我不是心软，是懒得再跟他们计较。打落水狗说到底有什么好痛快的，本来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也已经家破人亡，付出代价，之后的日子也注定不会好过了。”
“那我干嘛还要把时间和心思浪费在他们身上，我做其他有意义的事不好吗？”
陆湛之片刻才点头，“也是，的确没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群落水狗身上。”
但她的胸襟和气度，还是再次让他感慨佩服。
她真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不一时，严蓁蓁也出来了。
萧善忙迎上她，“蓁蓁，都忙完了，可以走了吗？”
严蓁蓁“嗯”一声，“都打点好了，该说的也说了，可以走了。”
“善玉，真的特别谢谢你和世子，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可能现在还僵持着。”
“你不知道你们来之前，元哥儿就吓坏了，一直哭一直哭，后来是哭累了才睡着了。”
“我真是现在想起来，都还生气。要不是好歹也算元哥儿的祖父，我真的说不出好话来！”
萧善挑眉，“说不出好话来你就骂呗，本来那样的老渣滓也该骂。”
“你干嘛还跟他客气？”
“我和世子也没做什么，功劳不都是萧绪和萧婉玉的？总算关键时刻，他们做了一回人！”
严蓁蓁扯唇，“是啊，关键时刻总算像个人了。”
“所以我花点银子打点就花吧，总比真被狮子大开口，狠敲一笔强得多吧？”
“而且，四妹妹五妹妹和两个姨娘总是无辜的。都是漂亮女子，路上还不知道……我就当是为元哥儿积福了。”
“反正经过刚才的事，老的绝不可能再有好日子过，我花银子让他一时死不了也算值了！”
萧善轻笑，“所以我喜欢蓁蓁你，跟你投缘呢。”
“真的再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我也就跟你同为女子了，我要是男子，一定娶你。”
“或者你要是男子，我一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