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了陆太夫人的话,她今晚开始,仍跟陆湛之分房睡后。
便借口要回去照顾陆湛之,先行礼告退了。
等出了荣安堂,她才狠狠吐了一口气,还真是一点隐私权和安全感都没有,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萧善很快回了自家院子。
犹豫片刻,还是先去了正房,看陆湛之。
他昨晚冲了第二次冷水澡后,便死活不肯再回床上了,也不肯要她的被子。
坚持他有大氅和披风就够了。
萧善拗不过他,也确实担心两人再离得近了,万一再次忍不住……
毕竟,能两情相悦的前提,本来就是对方对彼此,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便也没再多说,放下床帐后,就强迫自己睡了,——当然,几时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知道早上醒来时,她又疲惫又生气,一肚子的火。
结果还发现陆湛之蜷在榻上,真的发烧了。
想想也是,又是吃了“脏东西”,又是几次冲冷水澡的,这个天气之下,铁打的身子也要受不了的。
何况陆湛之还不是铁打的身体,他全身不知道多少新伤叠旧伤。
昨天还从身到心,都几度大起大落,几度面临巨大的刺激,却还只能硬生生忍住。
再在榻上受一晚上的冻,不病倒不发烧,反倒奇了怪了!
萧善于是忙给陆湛之吃了退烧药,又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拿过来给他盖好。
便算着时间,去了荣安堂。
现在他们是不能把毒妇怎么样,因为要防着打草惊蛇。
但她总得让阖府都知道毒妇做了什么。
总得让弹压得住毒妇的人发话,不然她还得跟陆湛之同住一屋,真的……太危险了!
幸好陆太夫人没让她失望,真当众发了话,还让毒妇抄佛经。
也算小小先为萧善和陆湛之出了一口气。
至于大的,就留着以后她和陆湛之亲自来吧!
萧善想着,轻手轻脚推门进了屋里。
没想到陆湛之已经醒了,虽然看起来脸色仍然苍白,精神也不大好,但的确醒了。
萧善忙关切,“世子什么时候醒的,现在感觉怎么样?”
“退烧了吗……”
一边说,一边伸手要探陆湛之的额头。
陆湛之却偏头避开了,声音沙哑道:“我刚醒,感觉好多了。”
“谢谢你的药,也谢谢你照顾我。”
“再就是……昨晚……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不会再给毒妇可乘之机,也不会再……再失控……”
萧善听他提到昨晚,眼前就闪过了两人差点儿就吻上的画面。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面上却是故作疑惑,“昨晚怎么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世子还记得?我既然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可见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世子也立刻给忘了吧。”
顿了顿,“对了,刚才太夫人说了,让我还是住回动东厢。”
“还说我和世子都年轻,有些事完全不必着急。所以今晚我和世子,都能各自重新睡个好觉了。”
陆湛之闻言,也知道现在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于彼此最好。
毕竟短时间内,让萧善答应和离也好,离开也好,她都不会同意。
他现在又做不出勉强她的事,哪怕是他自以为对她好的。
那两人接下来,便还得同处一个屋檐下,也还得至少表面正常相处。
遂点头,“太夫人同意了就好,也免得无缘无故的长辈们担心。”
“至于别的,我记性也不大好,这会儿就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看来很快也要跟你一样,忘个干净了。”
萧善一笑,“这就好。”
“那世子是继续休息,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再休息?”
“虽然你感觉好多了,但病去如抽丝,最好今儿一整天都歇着,凡事都明儿再说。”
陆湛之却摆手,“我吃点儿东西就得秘密出去一趟。你待会儿替我叫陈康进来就行了,别的不用管了。”
萧善一听又是让自己‘不用管了’。
淡淡扯唇,“我本来也没打算管,世子放心就是。”
“但作为大夫,我还是得提醒世子一句,你今儿最好在家静养,不宜出门。”
“当然,听不听你的事,我的确也管不着。”
陆湛之想了想,耐心解释,“我是的确有事要出去一趟。”
“你的药我感觉也特别好,现在除了身上还有点发软,已经没有其他不适了。”
“你……不用担心。”
萧善对自己的药当然有信心,见他特意解释了,看来是真非出去不可。
这才不再多说,“行吧,世子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