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所讲的内容,是由何馆长、吕院长,并国博与故宫十位研究员共同探讨的结果,所以请各位放心……”
何安邦嗤的一声:“掩耳盗铃,多此一举!”
吕教授也摇了摇头,陈静姝却宛尔一笑:竟然连名字都不敢报?
不过确实挺上镜的……
介绍完之后,李定安又环视一圈:“请问哪位是百鸟朝凤图的送拍人!”
“是我!”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女士举了举手。
“女士,有必要的话,你还是过来看一眼!”
李定安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又戴好了手套,展开了画轴。
女人愣了愣,和旁边稍年轻些的男人一起走了过来。
“大姐,结果不是太好,你要不先做做心理准备?”
看着这张真诚的笑脸,女人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了不少:“小伙子你放心,我能挺的住!”
“轰……”
虽然场合不对,但大厅里的人还是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嗯,那我就讲了……”
李定安先指了指画轴边缘,“首先,绢不对,这是民国时期的桃源细绢,乾隆那会儿还没有呢。其次轴也不对,这可是皇帝御笔,既便不用檀香木,也不能次到用松木呀?”
“哈哈哈哈……”
展厅里又传出了笑声。
女人也笑了笑,神态更放松了:“还有哪里不对?”
“题跋也不对,三枚乾隆御宝,只有一枚是对的……还有,画法、笔法也不对……”
稍顿了顿,他又说:“不出意外,这幅百鸟朝凤图应该是‘臆造的’,说直白些:乾隆就没画过这么多的鸟,数量少的倒是有,比如翠鸟图,但鸟儿绝没有这么活灵活现,这么传神。”
“啊?”
女人愣了一下:这好像……是在夸吧?
何安邦乐呵呵的:“看到了吧……之前在会议室,这小子还说不懂行?”
话说完,旁边却没人应声。他转过头,发现吕教授拧着眉头,满脸纠结。
“老吕,怎么了?”
吕教授想了想:“之前我和馆员就没看这么细,只是断定绢是民国的,轴是松木的,画也仿的不像……”
何安邦心里一咯噔:“他说错了?”
“这倒没有!”吕本之摇摇头,“乾隆确实没画过这么多的鸟……再仔细看,这画的笔力和意境也确实要比乾隆的高……我是在想,定安说的有一枚印是真的,是哪一枚?关键的是,这会再一想,这画风确实有些眼熟。”
“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画风相近的多了去了,大都还不是你仿我,我仿你?”
何安邦舒一口气,“不过这小子,确实有点东西!”
何止是有点东西?
吕教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之前他和馆员,就没看出这么多不对的地方……
一群研究员也很懵圈,围在一起小声讨论。
“丁老师,你好眼力啊,竟然连绢的详细出处都能断出来?”
“胡扯,我要有这分眼力,副馆长还能轮的到何安邦?我至多能看出绢是民国的……”
“题跋呢,马老师看出来的?”
“别……真不是我,我只看出一枚不对……”
“那是吕院长看出来的?”
“吕院长只说这画是仿的,没看出有一枚是真印,也没说过臆造……咦,真就是……这画画的比乾隆的好多了……”
一群馆员越讨论越懵,最后大眼瞪小眼:谁都没看出来?
那是谁看出来的?
这个时候,女人也琢磨过味来了:“伱说,有一枚印是真的?”
“对!”李定安点点头,“就这枚‘自强不息’,史载,这款印,乾隆足足刻了上千枚,大都赏给了大臣、子孙……所以这幅画虽然是仿的,但并非没有来历……如果我馆的……算了,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乾隆的六世孙,爱新觉罗·溥伒的作品……”
溥伒?
女人皱着眉头想了起来。
一位苏付彼高层低声问旁边的鉴定师:“溥伒是谁?”
“溥雪斋,近代画家,勉强能称得上是名家!”
“他的画能卖多少钱?”
“最多几十万吧。”
“差的有点多……”
女人的眼神稍稍一亮,又随即一暗。
几十万与上亿,这中间,差的何止是有点多?
“谢谢你,小伙子,也谢谢国博和故宫的各位老师……”
女人朝着李定安和身后的何安邦等人欠了欠腰,又收起了画卷,“那这画……我就不拍了!”
这心态不错,态度也不错……
李定安稍想了想:“大姐,冒昧问一句,这画,你准备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