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边,多出了一个袋子,一本厚厚的书。
“二郎,这些是……呕。”
一句话未问完,长孙氏就干呕一声,弯腰欲吐,手捂着胸口。
“观音婢!”
李世民忙坐起身扶住她,手掌顺其后背让她气息通畅。
长孙氏朝他歉意一笑,“妾无事,不知为何这两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二郎勿要担忧。”
“我岂能不担忧你?正好!”
李世民想起来了,伸手拿过《赤脚医生手册》,满脸欣喜的把书递给她:
“这是我从一位神人那得来的医书,里面记载了数百种疾病及治疗药方……还有这包,这是书里写的一两,你待会让人仔细称量,看是多少两!”
长孙氏笑道:“二郎急着去哪?妾正想问你,为何这本书和这一包东西突然出现在床上?还有,你方才急急忙忙从外面回来睡下,是不是病了?”
她刚才吓到了两次,一次是他从外边回来就睡,一次是看到床上突然出现东西。
李世民神情有些尴尬,握住她手歉意道:“这事你别说出去,以后我再告诉你,伱先听我说,这些玉米还有这本书……”
交待完后,李世民立刻叫侍女进来,换上入宫衣服去见父皇。
送他离开后,长孙氏才坐在床上,翻看这本被丈夫无比看重的医书,看看里面到底记载了些什么药方。
“咦?”
她很快发现不对,这医书不是从右开始读,里面的字也和如今大不相同,每段话之间都有符号间隔开,更有许多她认不出的怪字。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能大致看懂书里面的内容。
越看,她就越惊讶。
这医书里记载药草之详实,各类病症之细致,种类之多,包含之广,都远超她往日里所知道的书籍。
“二郎这是从哪里……”
长孙氏满是讶异,“神人?何谓神人?”
尽管想不通,但她不敢怠慢,收好医书,拿出那一两玉米种子出到外面,马上朝贴身侍女吩咐:
“去拿一杆秤来,另外,派人去通知我兄长,让他来承德殿一趟!”
“遵王妃令。”
……
李世民骑着骏马白蹄乌进了太极宫内苑,还未走到弘文殿,心中就有了一股不祥之感。
弘文殿外,山水池边,一位宫里宦官正牵着一匹马在水边啃草,见到他后,这宦官还连忙朝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这是谁的马?”
李世民拉住白蹄乌的缰绳,让马停下来,问他道。
能策马进入太极宫内苑的,除了他们兄弟四人外,就只有紧急军情能直接骑马进皇宫向李渊汇报。
如今兄长在高墌,李智云还未掌兵,进宫从不骑马,那这匹马就是……
“回秦王,是一个穿铠甲的将军骑的马。”宦官陪着笑,“奴婢实在拉不住它,只能由这畜生吃草……”
李世民没有听完他的话,一挥马鞭,纵马急朝弘文殿赶来。
许是马蹄声惊动了里面的人,李世民刚系好马绳,就有宦官从里面走出,宣他进殿。
李世民快步进了殿内,只见昏暗的大殿中,他父亲李渊盘腿坐在榻上,裴寂在他旁边,桌上摆着酒菜,四五個脸色难看的大臣陪同,一位盔甲带血的军中将领正跪坐着汇报军情。
“二郎!!”
李渊急忙朝他喊了一声,未等李世民发问,就恨声说道:“刘文静和殷开山几人商议领兵出城作战,被薛举绕后打了个大败,如今大军一部分回了城内,一部分朝长安溃逃,你兄长生死不明,这这……刘文静是怎么统兵的!!”
大军往长安溃逃!
一句话又让几位大臣脸色难看了几分。
高墌离长安并不远,薛举的骑兵足有万余人,两三个昼夜就能赶到长安,到那时,好不容易才攻下的长安城……
怕不是又要改名。
“父皇!”
李世民脸色不变,站着朝李渊拱手行礼,沉声说道:“薛举也许会追击我大唐残军,但绝不敢来长安!”
“这是为何?”李渊问二儿子。
“原因有三,其一,高墌、泾州皆未破,其中泾州位于薛举大军后方,卡住粮道,令其不敢孤军深入。其二,宁州与高墌互为犄角,刺史胡演守宁州城,也能对其粮道造成威慑,这也是儿臣之前说,只需死守高墌,待薛举兵乏将疲退却时再出击!”
“唉,我儿竟有如此见解……当日该让你领兵的。”
李渊悔之晚矣,又问:“这第三呢?”
“第三便是我长安城,长安乃都城,去年我们就号称有二十万大军,薛举摸不清我唐军底细,定然不敢以全军来攻!”
李世民说得斩铁截钉,让李渊方才慌乱的心逐渐安定下,笑着对大臣们称赞:“这才是我家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