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藏在地下的那些老鼠憋不住要跳出来了?”秦思远看着秦源笑道。
“没办法呀,您老人家用十万颗人头把人家压的死死的,我又没你那战绩,那些老鼠们又怎么会服我呢?”
“你这是在怨我喽!不过也确实该怨,回头儿把你的那些手段撤了吧,有些事情不适合你做。
既然这恶名已经在我身上了,就不在乎再多上那么几条人命了。”秦思远将手中的羊肉递给了秦源。
“您就不怕您老晚节不保吗?”秦思远无奈的翻着白眼。
“晚节那是什么玩意儿?我所求的只不过是一方地太平而已,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让你读书吗?”
“你闲的蛋疼。”
“嘿,你个混子。”秦思远没好气的道,“你觉得镇北王的这个位置怎么样?”
“在你的眼里,我们跟那些世家应该差不多吧。”
秦源低着头啃着自己手里的羊肉,并没有理会秦思远。
“得,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我就自己。”秦思远摆弄着手里的油纸。“我知道你老子我在朝中的风评,那跟狗屎没什么区别。”
“有人我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有人我多大的字儿不识几个就是一个莽夫,也有人我拥兵自重。
当然了,骂的比这难听的多了去了,这又有什么呢?
老子当上镇北王以后从未欺压过平民百姓,咱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你老子我也是拿刀一刀砍出来的下。
关河之战知道吧!”
“当然,您老的成名之战,整个大夏谁人不知啊?”秦源认真的道。
“成名之战?那他妈是老兄弟拿命换来的,三千人对十万人啊,你以为老子想拿三千人对十万人啊。
如果有可能,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可能让那些人去和十万漠北士兵打。
什么是打仗?打仗是要死饶,是要死很多饶,尤其是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
可我们没的选,你老子我当时就是一个万人将,手里无权无势,他一直调令就得让你老子拿脑袋顶着。”
秦思远红着眼睛看着夜空。
“当年镇北军还没有,如今这么兵强马壮,嗯,也就跟漠北的士兵差不多吧,即便是将军,顶多身上也就多了一件软甲。
我们三千人就和那十万漠北大军在关河绕啊绕,真是一刻都不敢歇呀!
漠北大军就跟那些疯狗一样,在后边儿追着我们咬。
我们就带着那些疯狗在山里绕啊绕,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漠北大军终于扛不住了。
他们在我们次次的夜袭下损失惨重,可同样的,我们也有不少兄弟被他们做成了战利品插在军营前。
我当时就在想,我们为何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是因为官位太啦,朝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手捏死我们,而不负任何责任。
要知道当时你老子我已经是万人将了,一个万人将他们都能随意拿捏,更何况是那些平头老百姓了。
关河之战以后,你也知道了你老子的功劳压不住了,于是便做到了镇北军的位置。”秦思远笑着道。
“可有的时候你做的越高,你就会发现这世界究竟充满了多少的恶意。
朝堂之中各大世家党派林立,各世家之间相互争斗不休,他们把持着世上过半的书籍知识,即便有寒门士子登堂入室,也只有两个选择的余地。
要么加入他们成为党派中的一员,要么就只能成为这些党派之争的牺牲品。
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想从陛下和老百姓的手里搜刮更多的钱。
这不是我想要的朝堂,死了那么多人最后保下来的确实一个腐朽不堪的朝堂。
先皇倒也还算圣明,朝堂之中虽然党派里腐朽不堪,但至少先皇还愿意为老百姓真正做点儿事儿。
所以你别看四大藩王各自为政,只要先皇一声令下,我们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但如今的陛下远不如先皇,所以我们也失望了。”秦思远垂头丧气的道。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源不屑的道。
“没什么?你就当是一个老东西的不甘心吧,我也知道当今的陛下不值得我们效忠,你老子我也不是愚忠之人。
我不求你一定不造反,但只求你不要给老百姓带来过大的伤亡。”秦思远淡淡地道。
“这漠北你要留吗?”秦源淡淡的道。
“留着吧!至少他们现在对我们正北区还有用,让他们十年之内组织不起来力量就可以了。”
“用不着,你只要不插手,三年之内我就要把这里瓦解,让他们再也掀不起风浪来。”
“随你,不过你得在草原上待上一段儿时间,你老子我得回去处理一下老鼠。”秦思远笑着道。
“用不着,有罗刹和沉渊军在足够了,我得去南边儿一趟,找一个人算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