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四接过饹饼啃了一口：“你怎么知道不会来？”他实在没法出“鬼子”两个字。

    壮汉：“鬼子以为这村庄人都被杀光了，还来干嘛？”

    省四：“你不是这村里的人？”

    壮汉：“不是！”见省四吃掉了饹饼，就：“你和我一起把这村里的人埋葬在前面一个坑内！”

    省四心想：你和这些死者非亲非故的，何必费尽地去葬了他们？于是，便问：“这是为什么？”

    壮汉：“他们无缘无故被鬼子杀了，我们总不能再让他暴尸村头吧！”

    他俩来到一个深坑前，壮汉考虑到省四个子矮，便让他在坑下面摆放好尸体，而自己把一具具尸体或抱，或背到坑郑

    快到中午了，二十多具中国人尸体都入土了。此时，壮汉累瘫到地上，省四也累瘫了。壮汉稍休息一会儿，就起身了，然后伸手把省四拉了起来。：“再吃块饼吧！”着，又从包裹中掏一块烙饼和一个日本军用水壶递给省四：“吃饱喝足后，我跟你一起去找游击队。”

    省四：“我不是游击队！”着，把烙饼和日本水壶递还给壮汉。

    壮汉：“这鬼子水壶是我从鬼子尸体上扒下来的！”

    省四：“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不是游击队。”

    壮汉：“你肯定不是本地人。”

    省四：“我是你们中国人最痛恨的日本人！”

    壮汉怒吼：“你混蛋！好好中国人不要做，却要冒充日本鬼子！”

    省四：“我是日本人！”

    壮汉：“这村里的人都是你杀的？”

    省四：“不是的！我是从日本部队逃出的日本军医。”省四把自己逃出来的经过和石村自杀的事统统告诉了壮汉。

    壮汉：“你现在去哪儿呢？”

    省四：“我有一个同学是中国医生，我想到他那儿，一起为中国人看病！”

    壮汉：“我从山东到东北有多年了。原本在这儿旁边的山上过得很自在。谁知鬼子来了后，我就家破人亡了。从此，我就干起了杀鬼子过日子的生活！你可以走了，我今破例不杀你这鬼子！”省四起身刚要走，壮汉又喊道：“等等！有一具你们日本饶尸体，你是不是要把埋了？”着，就往一具日本兵尸体边走去，省四拿起地上一把铲子也跟了过去。壮汉指着日本兵尸体：“他还很年轻，想必杀人不多吧！”省四没理壮汉，而是埋头把一弹坑挖得大一点，然后，把日本兵尸体拖了进坑里埋上土。

    壮汉在省四挖坑埋尸体时，就在四周找了一套破旧衣服，等省四挖坑埋尸后，就递给了省四：“你只有扮成乞丐，才最安全。”省四向壮汉鞠了躬，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