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学舍内那道裹挟着仙气的身影,嘴角泛起无奈的苦笑。 学舍内飘出缕缕墨香,词宋定睛望去,青纱幔帐间,自己母亲站在案前,怒气冲冲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孩子,你没事吧。”
词宋还未开口,便觉手腕被一缕仙气缠绕。玄月霜广袖轻扬间,一缕缕仙气涌入词宋的体内,为他治疗伤势。
玄月霜之所以发火原因很简单,词宋的衣衫被血污与泥土浸染得面目全非,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和破损,与词起白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如何不让她这个母亲气愤?
“你瞧瞧,孩子都成什么样了!”
玄月霜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词起白,“你就不能好好保护他吗?”
“我本来是想保护他的,不过这孩子获得了一些传承,需要一定的磨炼才能完全融合,所以这才。。。”
词起白苦笑着解释道,身影再次飞回到词宋与玄月霜的面前。
"嗯?哪里来的仙魂,竟敢寄居在我孩子的剑鞘之中?"
玄月霜指尖凝出篆文,化作“禁”字将词宋腰间说难剑包裹,说难剑鞘突然泛起诡异幽光,尘湮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
“你,你是玄渺之女,玄月霜?”
尘湮仙魂从说难剑鞘中缓缓浮现,半透明的身影在青纱幔帐间摇曳,衣袂上还残留着归墟浊气侵蚀的暗斑。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你是,尘湮老魔?”
在看到尘湮之后,玄月霜指尖的篆文 “禁” 字骤然爆发出刺目银光,三枚冰晶从袖口飞出,如寒星般钉向尘湮仙魂的眉心、心口与丹田。
她的广袖无风自动,腰间银霜发簪泛起霜纹涟漪,那是真言仙族独有的 “溯雪寒咒”,专门克制失去肉身的仙魂。
尘湮仙魂慌忙后撤,半透明的身影在冰晶锋芒下碎成无数星屑,又在三丈外重新凝聚。
红莲剑气在他周身蒸腾,将冰晶融化,“且慢,本帝并无任何恶意,本帝如今不过只是一道仙魂,身上的极恶之剑也随着血肉与俱灭。”
“哼,当年你屡屡挑衅我父亲,甚至多次暗中斩杀我真言仙族族人,如今轻飘飘一句并无恶意,便想让我放下仇恨?尘湮,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玄月霜怒目而视,周身仙气翻涌,更多的冰晶在她身侧凝聚。
“母亲,尘湮前辈确实没有太多恶意,若非他出手相助,我也不会获得两位剑帝的传承,我们也不会如此轻易从剑帝天宫中安然脱身。”
词宋开口为尘湮仙魂辩解。
玄月霜微微一滞,看着儿子那充满真诚的眼眸,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减弱了几分,但面上仍满是愤恨。
“孩子,你年纪尚轻,不明白尘湮当年的恶行有多么不可饶恕。仙界多少生灵,皆因他而陨落,千万不要被他蒙骗。”
“哼,凡仙人成帝者,谁的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你敢说玄渺当年成帝之前,就从未造过杀孽?这仙界的成王败寇,本就是如此,只不过本帝走的是极恶之道罢了。”
尘湮冷哼一声,看向玄月霜的目光仍然带着几分疑惑,“距离伟岸纪元至今,已经过了将近数十万年,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这些你无需知晓,尘湮,本帝在此警告你,若是你敢做出任何伤害我孩子的事情,本帝会让你知道,仙魂不灭并非是一件好事。”
玄月霜散去周身仙气,青纱幔帐上的霜花却依然凝而不散。
词宋注意到母亲垂在广袖中的手指仍在微微颤抖,那是她内心深处对尘湮的本能排斥。 "你父亲,他是如何陨落的?"
尘湮仙魂忽然凝视着案上翻开的竹简,暗红斑驳的瞳孔里泛起异芒,"他这么强大,说是当世无敌也不为过?" 学舍外的桃花突然簌簌而落,词起白原本摩挲剑柄的手指蓦然收紧。
“你莫要误会,本帝虽痛恨玄渺当年将本地封印,但时过境迁,斯人已逝,能够见到我那个时代的人,本帝也有些感慨。”
"我父亲,他是为了护佑一方,与多名仙帝大战,力竭而死。"
玄月霜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幽冷,她在突破仙帝,继承真言天宫的那一刻,便获悉了关于自己父亲的过往。
“这倒是挺符合他的性子,他这个人就是个老好人,当年他封印本帝,也是为了护佑灵域生灵。”
尘湮仙魂感慨道,他口中的灵域,便是如今的尘玄剑域,“以他的能力,若非仙界天地大变,他至少也是仙界一方巨头。”
“你被封印多年,是如何知晓仙界天地变迁的?而且,你好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