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宋拇指抚过腰间玉佩,一块通体莹白的方形玉玺从碎片中升腾而起。
玉玺边缘暗金龙纹在触到空气的刹那活了过来,游龙般的金光裹挟着磅礴气运轰然炸开,将姬瀚周身盘旋的蜃龙虚影撕得粉碎。
"传国玉玺,怎会在你的手中?!"
姬瀚颈侧紫纹突然暴起,袖中龙鳞不受控制地簌簌掉落。
他踉跄后退时踩碎青砖,裂缝中钻出的蜃气竟扭曲着避开玉玺金芒,“此物不是应该在宁长生手中吗?难道,你就是宁长生?”
另一边的赢天绣着金线的衣襟突然无风自动,九道龙形虚影从脊背腾起。
原本被蜃气封住的退路在金光照耀下冰雪消融,他望着悬在词宋掌心的玉玺,喉结剧烈滚动:"难怪当初你得知传国玉玺失踪时,脸上并无太多惊讶神情。原来你早就去过大周秘境了。"
"有此宝在,我亦可吸收祖龙之气。”
词宋指尖划过玉玺底部篆刻的"受命于天"四字,血珠沿着篆文沟壑蜿蜒成游龙。
红莲虚影突然暴涨三丈,花瓣边缘竟凝出细密的剑罡。 赢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发白地抓住心口衣裳。
原本在他周身流转的祖龙之气像是被磁石吸引,化作九道金线朝着玉玺汇聚。
暗金龙纹在玉玺表面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竟发出清越龙吟。 "原来你早就在等这一刻。"
姬瀚突然拂袖震碎腰间佩玉,漫天紫砂凝成百丈长的蜃龙虚影。
龙爪撕裂红莲花瓣时爆出金石相撞之声,"祖龙之气,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词宋突然将玉玺抛向高空,九道祖龙之气化作的金线骤然绷直。
赢天喷出的鲜血在半空凝成血雾,被玉玺底部的篆文尽数吞噬。
红莲虚影层层叠叠绽开,每一瓣都映出姬瀚脖颈暴起的紫纹,蜃龙虚影裹挟的紫砂突然停滞在空中。
词宋屈指叩击玉玺,篆文游龙猛然昂首长啸,姬瀚颈侧紫纹应声崩裂出细碎血珠。 "你竟能操控蜃气?" 姬瀚袖中窜出的蜃龙爪突然调转方向,直插自己咽喉。
他暴喝一声震碎半边衣袖,皮肤表面钻出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紫光。 红莲剑罡化作漫天赤雨,词宋踏着坠落的龙鳞欺身逼近。
姬瀚瞳孔中映出玉玺倒影的刹那,九道金线突然缠住他暴起的龙角。赢天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里,玉玺底部"既寿永昌"的暗纹突然亮如熔铁。
"孤乃天命所归!" 蜃龙虚影突然炸成千万片棱镜,每一片都映出词宋当年挥剑斩自己的画面。
词宋并指抹过说难剑鞘,镜中剑气竟穿透虚实界限,在真实世界凝成实质剑雨。 姬瀚踉跄着撞碎身后照壁,喉间紫砂喷涌:“你…… 你竟然能摧毁我的蜃龙之气?!”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蜃龙虚影被玉玺金光绞成齑粉,内心震撼无以复加,蜃龙之气,向来都是只可驱散,无法正面摧毁。
可此刻的蜃龙之气竟脆弱得如同镜花水月,瞬间支离破碎。
姬瀚的眼神中陡然闪过一丝惊惶,如同黑暗中被强光刺痛的困兽,但那抹慌乱如流星般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与不甘。
词宋的剑尖抵住姬瀚咽喉,传国玉玺释放的光芒却始终笼罩着赢天。
姬瀚抬眼望去,他看见赢天脊背的九道龙形虚影正在与玉玺金线拔河,祖龙之气正在被传国玉玺强行吸收。
“词宋,你难道想要借助传国玉玺,强行更改命格,成为万民之主吗?”
姬瀚的质问在空荡的广场中回荡,传国玉玺的金光在他瞳孔里碎成万千光斑。词宋的剑尖微微下压,刺破姬瀚颈侧鳞片渗出的紫血。
“万民之主?”
词宋冷笑一声,眼神带着不屑,“姬瀚,你以为我与你一样,被那所谓的‘天命’迷了心智?”
他微微眯起眼睛,剑鞘轻轻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我要这传国玉玺,并非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是还下界一个太平。”
姬瀚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休要巧言令色!若不是为了成为万民之主,你为何要操控这传国玉玺,吸收赢天的祖龙之气?”
“这一点,无需你来过问。”
说罢,剑鞘迸发出红莲业火,青砖在姬瀚脚下炸成齑粉。
词宋剑尖一挑,红莲业火顺着鳞片缝隙钻入姬瀚经脉,紫砂凝结的蜃龙角顿时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你的蜃气终究是虚妄。" 玉玺底部篆文突然倒转,姬瀚脖颈处暴起的紫纹竟被硬生生拽出体外。
赢天咳着血半跪在地,九条龙影在玉玺金芒中寸寸断裂,化作鎏金沙砾涌向悬浮的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