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大拍桌声响彻堂厅，随着响起的，是宫南燕极为愤怒的质问声。
“马空群，你再说一遍！”
马空群站在宫南燕身前，躬身重复道。
“宫主，龙女从未踏足万马堂，只是每日混迹市井，接济穷苦百姓，同时治病救人”
宫南燕愤怒道：“马空群，本宫不是在问你柳云芝做什么，而是问你”
“你难道看不清柳云芝如此行事的真实目的吗？”
马空群把头越发低了，低到让宫南燕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但他还是语气认真道。
“自然是收买民心。”
宫南燕直视马空群苍苍白发，语气威严道。
“既然知道她在收买民心，为什么不阻止！！！”
“不要告诉我，你已经老到连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了？”
“还是你自觉神龙火车让你发了大财，想要脱离神水宫，拜入厉朝峰门下了？”
马空群拱手：“属下不敢！”
宫南燕怒视：“不敢？”
“不敢你不出手？”
马空群抬头，面色畏缩道：“启禀宫主，柳云芝乃赤焰神龙之女。”
“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龙女出手。”
看着马空群眼神里畏缩，宫南燕怒从心中起，直言点破道。
“纵使不敢对龙女出手，还不能让那些穷苦百姓远离柳云芝吗？”
“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神水宫还庇护万马堂做什么？”
万马堂内没有半个绝顶高手，却能占据数百里广袤草原。
若没有水母阴姬这个后盾，不说厉朝峰怎么想，青龙会那群无法无天的堂主、舵主，绝无可能放过这么大一块蛋糕。
马空群苦笑一声：“小人的确能做坐这种事情，但依旧不敢。”
宫南燕怒极反笑道：“马空群，你是觉得本宫不敢杀你吗？”
马空群：“启禀宫主，且不说那叫上官雪的丫头心思机灵，龙女身边还有一个人，是小人对付不了的。”
宫南燕一脸疑惑：“你说的是传闻中的白天羽之子，快刀傅红雪。”
面色一转，宫南燕也是眼神戏谑道。
“你是白天羽的结义兄弟，纵使传闻是真，他不该是你的子侄吗？”
马空群面色更苦：“江湖传闻从来似是而非，很多人在猜测是我谋害了义兄全家”
“我这便宜侄子，怕是真信了江湖上的风言风语。”
梅花庵一战，马空群先下毒，后偷袭，丁白云同时集结三十余一流高手围杀白天羽，却只有七人活了下来。
如此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七人从未向人提及他们做过的事情。
可一代刀神死于非命，江湖人总会猜测是何人所为。
神刀堂在白天羽死去后，很快覆灭。
作为结义兄弟的马空群却毫发无损，甚至占据边城，靠着马匹生意越发兴旺。
江湖人不蠢不傻，查不出来，还猜不出来吗？
江湖人最好面子，纵使白天羽死于暗杀和围杀，但能杀死神刀无敌，也够让一群人声价倍增。
如此大的名声无人认领，甚至神刀堂遗留下的巨大利益都不争不抢
别说为了一餐温饱就敢与人亡命搏杀的江湖人了，哪怕路边的野狗，都不信日常恣意妄为的江湖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惜，江湖人拿不出证据证明马空群就是杀死白天羽的凶手，更没有实力强行占据背靠神水宫的万马堂。
至于为白天羽复仇
嗯，威震九边的神刀堂之所以能快速消亡，更大的原因是神刀堂内的大多数高手和白天羽一起死在了梅花庵。
白天羽，从来是被自己人谋害的。
宫南燕掌管神水宫内外隐秘消息，自然清楚其中猫腻。
但神水宫能在空旷无人的白山黑水间建立数座巍峨宫殿，总不是水母阴姬带着一群妙龄少女一点点垒出来的。
万马堂、长白剑派、甚至被李寻欢用飞刀杀死的关东四凶
只要是行走关东的江湖人，都得给水母阴姬纳贡称臣。
不然
神水宫杀人，可不会和你讲什么江湖规矩。
因为水母阴姬这个名号，就代表规矩本身。
而天下能逼着水母阴姬后退半步的人，只有与她平起平坐的绝顶高手。
如小李神刀李寻欢，一把飞刀杀戮关东凶顽之辈，神水宫却置之不理。
又如苍穹魔龙厉朝峰，以登天之力，亲自救下了楚留香。
马空群的解释，宫南燕嗤之以鼻，可她还是挑眉反驳道。
“本宫并不在意江湖上的风言风语，但他是你的子侄，你可以用道义约束他。”
马空群皮笑肉不笑道：“脾气犟的小孩，总是听不懂常人都能听懂的道理的。”
宫南燕：“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