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兵力调动的这几处,距离贝州有些距离,不是一日便能到的!贾府君,你觉得该当如何?”
老人沉吟片刻,道:“大长公主,今时虽时机不成熟,但如若束手就擒,便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老臣觉得,不如.今日便下令发动!”
“即便不能如预想那般,拖延大周许久,但必然能牵扯大周精力,军械资粮,再做筹备也需要时间!做了,好过什么都不干!不然他们坐着等死,空耗了咱们出的金银!!”
耶律英蹙眉听着,沉吟着没有说话。
“大长公主,军情如火,晚一刻下令,他们便晚一刻准备!”老人出声劝道。
耶律英看了看弟弟,耶律隼点头:“姐姐,贾府君说的在理!贝州乃中枢,贝州众人被斩杀掀了老巢,其余几处便是孤掌难鸣!”
片刻后,斟酌一番的耶律英沉声道:
“命,贝州妆佛台、留守府所有人,配合弥勒佛子封闭贝州城门,诛杀官员,焚烧军资!河间府、大名府、德州、齐州、曹州(今菏泽)、博州(今聊城),弥勒信徒放火杀官,制造混乱。”
“遵命!”
这一夜,
析津府上空,几十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向了寒冷的夜空中。
夜
贝州城中,
没有如汴京大都市那般的夜生活,
城中很是安静,
只有几处青楼所在,还亮着灯笼。
但也没了什么丝竹管乐之声。
“当当,戌时初刻(晚九点后),烧炭烧炉,小心火毒!”
更夫的声音在清冷的街道上回荡着。
一个挂着‘冯府’灯笼的大门前,
门房管事,牵着两匹大汗淋漓的马儿朝院儿里走去。
显然这门房是个疼惜马匹的,一边走一边唠叨着:“天爷,这造的什么孽,瞧着你们一路便没歇息过!瞧这一身大汗!”
“来到我家,你们算是有福了,我家马吏定然好好的伺候你们!”
院儿内,
外院正厅亮着灯笼。
兆眉峰和高云青,一身风尘的捧着手里的热茶不时的喝上几口。
走路声传来,
很快一个看着就是被从床上拉起来的武官,掀帘走了进来。
“京中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着急?是大爷爷他.”
看着衣衫不整表情着急的武官,兆眉峰放下茶盏,从腰间摘下腰牌道:“冯大人,见谅!成国公自是没事的!本官皇城司主事,兆眉峰!”
听到此话,这位冯大人一愣:“皇城司?”
随后,冯大人接过腰牌看了起来。
又看了兆眉峰递上来的印信,冯大人就着烛光看了看兆眉峰的样貌,点头道:“之前在京中潘楼见过你一次!”
说着,将腰牌印信递给兆眉峰后,冯大人道:“请坐,不知兆主事来此,所谓何事?”
兆眉峰落座后,沉声道:“冯大人,您出身成国公二房,在贝州任兵马督监,本官想问问你,这贝州城中,可有什么异样异常?”
冯大人蹙眉道:“兆主事,何出此言!异常异样?本州乃天下北仓,军事重镇,如何会有异样!”
兆眉峰没理会冯大人的语气,道:“那你和张家张士蟠可熟悉?”
冯大人态度舒缓许多,点头道:“他们家在贝州左右颇有关系,我和他也有些来往!之前张士蟠张公子在皇城司任职,捉了不少北辽谍子,我在心里对他,对皇城司是十分感谢的!”
说着,冯大人朝兆眉峰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冯大人,那贝州城,可有什么突兀的,让您心中疑惑的,或是京中不常见的事情?”
冯大人不理解的对兆眉峰摇了摇头:“没有。”
这时,
正厅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兆眉峰、冯大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官人,可是京中有什么不忍言之事?”
带着贴身嬷嬷进屋的妇人,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