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出声问道。
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一旁冷飕飕的,顾廷烨侧头,这才发现自己所在二楼窗户正开着。
“不是,靖哥儿,你从窗户进来的?”
“嗯!二郎,快些!”
徐载靖没解释,直接快步朝着屋外走去。
屋外,
南乐县驿站院中,已是一片忙碌。
住在大通铺上的阿兰、高璞玉等人正手脚飞快的穿着衣服。
有驿卒小跑着将驿站院门打开。
一个坐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的骑士被放了进来。
此时,徐载靖已经快步下了楼,走到那伏在马背上,直打哆嗦的骑士身旁,道:
“到底怎么了!”
说着,徐载靖伸手,和何灌一起将人从马背上扶了下来。何灌和徐载靖一起值夜,自是穿戴整齐。
“徐,徐公子,小人是贝州的柴家管事.昨晚,有,有位皇城司的高大人。”
“.”
说完经过,这管事继续道:“高大人特意嘱咐,没让小人去找贝州以南的官.咳咳官府驻军,小人便借用了我家沿途商铺中的马匹。”
“小人沿途一直换马,这才奔到南乐。”柴家管事说着,用冻得发抖的手伸进了怀里,掏出了腰牌印信,道:“这是那位高大人交给小人的信物。”
徐载靖接过信物印章,微微叹了口气,昨天预防万一的准备,此时派上了用场。
听着这柴家管事的话语,何灌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贝州,城门被贼人夺了?”
“是。”
管事应完,不远处高璞玉边系着腰带,边走了过来。
听何灌几句话说完,高璞玉极为惊讶的摇着头:“这,怎么可能”
“老天爷!腊月将近,贝州城中此时囤积的军资、财货、布帛米粮,价值何止几百万贯!这,这一旦出事.”
高璞玉懊恼的拍了下大腿。
一旁众人面色更加难看了。
“靖哥儿,怎么办?”何灌侧头看向徐载靖。
徐载靖心思急转,急声道:“如今最最重要的,是要把此事传回京中,让陛下和朝中的大相公们尽快知道此事,做出对策。”
徐载靖说完,侧头喊道:“潘尘!南乐县中可有信鸽?”
一个被兆眉峰留在徐载靖身边,正在不远处给马匹上鞍鞯的皇城司吏卒回道:“五郎,没有!但南边的澶州城中有!”
“过来拿印信!”
徐载靖喊完,继续道:“青云,准备纸笔!把我的印章取过来。”
“是,公子!”
这么一会儿,顾廷烨也走了过来。
听高璞玉转述后,顾廷烨的眼中满是震惊,随后又转为了跃跃欲试。
听着徐载靖的话语,顾廷烨回头道:“稚阙,回楼上,把我的印章也拿来。”
屋内,
稍稍冷静下来的何灌拉住徐载靖的胳膊,道:“五郎,此事极为重大!只凭一人之言,咱们.是不是应该辨别一下真伪,再做决定?”
“谎报这般军情,这可是杀头重罪!”
徐载靖稍稍沉吟后,伸手拍了拍何灌的胳膊,摇头道:“何大哥,我知道!但,昨日我和兆大哥有过约定!此时他的印章在这里,情况肯定极为恶劣危急!”
何灌点头:“好吧!”
随后,
徐载靖、顾廷烨一起两人飞速的写着奏报,
写完一封,徐载靖先用兆眉峰的印章,沾了沾印泥盖在奏报上,又是徐载靖自己的。
顾廷烨也将自己的印章盖了上去。
拿着盖印的奏报,徐载靖看着一旁的皇城司吏卒道:“潘尘,你持此封奏报,和阿兰一起不惜马力去澶州!先放信鸽,再请澶州文武官员派人朝北探看。”
潘尘拱手应是,翻身上马朝着驿站外奔去。
侧头朝走到身旁的南乐驿长,徐载靖道:“现在,马上去城中通知南乐令,也派人朝北边探看!城中筹备马匹,驿站中的马匹也上辔头鞍鞯,喂草喝水!后面的日子有的忙了。”
说着,徐载靖同顾廷烨一起朝外走去。
从柴家管事抵达驿站附近喊话呼救,
到放哨的徐载靖从屋顶上下到顾廷烨二楼的房间,
再到这一番对话忙碌,用了不到两刻钟。
天色依旧黑暗。
又一番粗略的准备后,徐载靖等人舍弃了马车,一人双马或三马,驮着甲胄、军械和人马粮食,呼啦啦出了驿站。
在官道上调整了下队形后,便在认路的高璞玉的带领下,缓缓加速着朝北方奔去。
卯时三刻(早六点前)
澶州城门依旧关着,
北门城门下,有士卒在给两匹大汗淋漓的马儿喂着草料。
有数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到了空中